它吃痛的一嚎,立刻扭身大张着嘴欲去咬安夏持刀的手臂。
安夏松开刺刀,想要去摸枪,这才意识到在之前和丧尸的搏斗中,已经没了弹药。
他反身后撤一步,拉开了与这只鹿犬的距离,同时警戒着它下一步的动作。刺刀还扎在那脊背上,疼痛令它陷入了比刚才觅食时还要癫狂的地步。爪子不断在光滑的地板上抓挠,鼻孔间喷出热气却近到快要拂到他的脸上了。
在那畜生再次突进的时刻,安夏一个俯身拔下刺刀,紧接着反手一刀从它的脖颈下利落的划过,可那畜生轻巧的一扭身避开了锋刃,一个轻跃从安夏的肩头落在了他的背后。
在它落地后,又有几只同它类似的丧尸犬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不远处的楼梯口。
安夏紧抿起唇角,扭头看着墙边的安洛示意她不要乱动。
他想冷静下来去思索怎样才能安全的带着女孩逃离,可那些畜生却并未给他这个时机。它们争前恐后的朝着二人冲来,安夏回身将女孩护在身后。“你跟紧我。”语毕,提起刺刀一手抓着安洛的手腕。
丧尸犬通红的眼中透露出兴奋。
安夏第一刀劈向当头冲来的那畜生头上,当即头与身子分了家,身体还在应声落地后抽搐了几下。血雾散在当空,伴随着下一只口中的臭气,第二刀直插喉间还未听及呜咽声也随即落了地。他粗喘着,肋间的伤口在这大幅度的动作下撕裂开来,血如水柱般淌湿了衣衫。抽出刺刀,再次劈砍向下一只。
这些大型的丧尸犬耐力惊人,除却毙命的几只,还剩下两三只。在它们意识到面前的这个人类并不好惹后没有再堂皇的冲上前,可是饥饿感也让它们前所未有的充满着身为捕食者的兴奋。它们捕食的冲动来源于自身的本能,即使知道这是块难啃的骨头,却也没有退缩。
终于能稍稍的喘气,安夏垂下隐隐发抖的手,把刺刀换到了另侧有伤的那手上。每一只丧尸犬的体重都接近于成年男子的重量,这让他身为Omega的身体有些力不从心。一直以来他都擅长快速单个的突破丧尸,但当遇到这种成群出没的一般都是能避则避。
那头的丧尸犬烦躁的喘着粗气,终于按捺不住的再次冲上前。
安夏侧身一躲想要将之踹出去,却在同时听闻身边一声牙齿突然没入皮肉的声音。那声音其实本默不可闻,但在他的耳中就如夏日突来的雷声惊咤在耳边炸裂。
鲜血伴随着一阵海洋般的纷香淋落在脸侧,安夏像是突然被烫伤一样顿在原地,瞳间还印着安洛的笑颜。
一只丧尸犬在他疲于应付其他畜生的时候绕到身侧攀着安洛的肩膀一口咬在了她的脖颈间,血如雾般的喷洒在二人身上。安洛淡然的微笑还停留在唇边,被咬断的气管让她无法发出声音。小小身躯蓦的向后倒在脏污不堪的地板上,像是一只突然没了灵魂的洋娃娃,她的眼睛最后一刻还望着身旁的安夏。好似在福利院的每个日夜一样,温柔的注视着他。
身边那些丧尸犬如同被这鲜血刺|激般的更加凶狠的嚎叫着,仿佛叫嚣着胜利一般。
安夏在袖间抹干净了刺刀上的血污,窗外一轮新的日出正在重回大地。
被突然松开那一直牵着的手,空落落的却犹如千斤重。
他双手紧握刺刀,这一刻的心间毫无思绪。
一地的残肢,刺鼻而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充斥在整个空间里。那海洋的香气,还似有若无的萦绕在安夏的鼻间。
捡起那还有余温手边的小玩偶,兔子本就有些脏污的身子上弥散着的血迹像是穿了一件新衣。
“洛洛,哥哥带你回...回去。”抱起女孩还柔软的身体,安夏在这时终于抑制不住的埋在安洛的颈间痛哭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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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的蝉还在喧嚣,当安游醒来分发食物清点人数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不仅安夏还没回来安洛也消失了。在他和陆沨言焦急的商量着是否该派人出去搜寻的时候,医院的门口缓缓出现了一个人影。
安夏抱着安洛的尸体步履蹒跚的走回这里,他缄默无声的在院落中的大树下寻了一处较为干净平整的地面将安洛埋葬在下面。
众人间的气氛随着安夏的沉默也悄然无声,几个福利院的孩子们在小声的啜泣着。
将伤口简单的冲洗包扎后,安夏静静地坐在大树旁看着那平地凸起的小小土堆不发一言。从他回到这里后就像是丧失了语言|能力,在旁人与他说话后都慢半拍的作出反应,除此之外就好似一只雕塑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手中一直拿着那只布满了灰尘与血迹小兔子,似是什么珍贵的宝物一般。
一行人在休整过后继续朝着高速公路向B市出发。
幸运的是在刚走上高速不久之后他们就捡到了一部还能启动行驶的中巴车,许进和研究院的另一个同事乔元州负责起了开车的任务。然而路途并不算顺畅,W市沦陷的很快,那些着急逃离避难的车辆大多都还堵在路上,这里的拥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