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面二字,可谓是老林将军从小对这兄妹二人耳提命面的“家训”。
他这个人仿佛是活在上个世纪的遗老顽固,早在林司慕还未出生的时候,林家还是有女主人的,在这夫妇二人的教导下,林慎也多多少少耳濡目染的有些长男及大男子主义的固化思想。
就像是无人知晓林慎是林司慕的亲兄长,林家其实在她进入军队之后,也一直从未承认过这个二女的存在。所以也无怪乎,林司慕的一身反骨从进入青春期后,就无时无刻地想要挣脱这层所谓的“林家”的枷锁。
想把她按照大家闺秀的方向去培养,她就转头在高中毕业后一头扎进了基本只有男Alpha存在的特种大队;末世初期,林慎曾劝说自己的父亲把林司慕调回本部,好说歹说可算是劝动了林兆,一纸调令发去,却是未曾启阅的状态被原原本本的返了回来。
他们只能知道的是,林司慕自己一人不靠家世,全凭一身的血汗功劳步步高升,最终成为了北部军区迄今为止,也是唯一一个不满三十岁就当上了将领的年轻的女将军。虽然她刻意隐去了自己Alpha的血统,但还是靠着一腔热血一股韧劲,独身一人一路走到了现在这个能和林慎堪堪平起平坐的位置上。
半晌,海滨城市的夜风也喧嚣了起来,林慎没有回话,林司慕也是懒得和他废话一般,径自的朝着原路返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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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备区的日子并没有什么稀奇,林司慕仍旧在日复一日的谨遵医嘱做着复健。
这天,当她刚从庄絮那复健结束准备回去稍事休息再去锻炼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传来。
来找她的人是何医生身边的助手,当他推开门看到林司慕从复健病床上起身的时候,就两眼放光的好似看着什么珍宝一般。
“林中将?”助手期期艾艾又局促地站在病房门口,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林司慕将外衣披上,内里为了方便庄絮的检测,只穿了一件简单的黑色胸衣。
她漫不经心地抬手系着衣扣,喉间滚动,轻声应着。
小助手又瞄了一眼病床边的庄絮,边凑近了一步,“何老师那边有些问题需要您去一趟,现在...方便么?”
庄絮正欲开口,便被林司慕一个眼神止住了。复健了这么些天,她自己什么情况大体还是了解的,所以便也不想再听庄絮那些车轱辘的废话。
“那走吧。”系好外衣最上面的扣子,她摆了摆手便跟着那助手走了。
一路上,小助手亦步亦趋地跟在林司慕的身后,依旧是两眼放光,满身上下透露着就差把我们的林大中将给一把抱住的激动感。饶是她这么情感迟钝的人,也是能感觉到身旁人的激动心情。
林司慕停下脚步,从裤兜里随手摸出烟盒,借着点烟的间歇,审视意味地扫了那小助手一眼。
“这是怎么了?你这么高兴地把我叫走?”她足足比眼前的助手高了一头半,但仍是为了顾及着对方,把口中的烟雾偏头吐向了一旁。
小助手还是个比较年轻的医学生,冷不丁地被林司慕那么的瞧了一眼,本就激动地心情更是心花怒放,他涨红着脸却吞吞吐吐半天也说不出来一个字。
林司慕咧着嘴角噙着烟,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便转身大步地朝着何医生所在的研究室走去。
何医生所带的关于病毒的研究组并不小,但有关核心内容的研究员包括他自己在内,也只有区区五人,而唤她前来的小助手其实并不算在其中。
当她推门而入的时候,身后亦步亦趋地小助手便不能再紧随其后,而是识趣地离开了研究室。
屋里的人,还在有条不紊地各自进行着手中的事情,只有何医生支着下巴站在一块竖着的白板前,好似正在若有所思着什么。
林司慕没有按照平常一般的习惯静步走近,而是站在门口等待着对方结束沉思。
好在何医生及时地发现了她。
自从手术后,二人再未见过。何医生因为连日进行的研究工作,也消瘦了一圈,反倒趁着林司慕这个好吃好喝的伤患气色是更好了一些。
林司慕就近依靠着一旁的实验台,“您那小助手一脸雀跃地把我叫来,本以为是要听见什么惊喜,结果反倒见着你是一脸的愁容。”
不说还好,听罢林司慕的话,何医生更是长叹了一口气。
他愈发衰老的面容紧皱成一团,佝偻着背示意林司慕跟着自己,走进了一旁他的私人办公室内。
何医生的办公室就像是他本人一般的不拘小节、朴素至极,甚至可以说得上是非常的凌乱,大大小小的机密科研资料及学术书籍扔的遍地都是,这让常年习惯于军士生涯的林司慕看着颇感头痛,她以一种小心翼翼地状态在下不去脚的屋子里极为艰难地移动着,尽自己最大的可能不去踩到那些令人看着就头大的纸张。
可反观我们的何医生,不甚在意那扔的到处都是的资料,常年的俯身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