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百块。”
韩澈:“……”
你的善良还挺……抠的。
“我出钱,行了吧?”韩澈掏出手机。
“别啊,开房得用身份证,我没带。”郑好低头检查着地上的女人,见她穿得清凉,身上也没有包,目测应该没带身份证。
韩澈正在浏览附近的酒店,头也不抬地说:“没事,现在可以用电子身份证。”
“哟,你还挺懂。”郑好撇撇嘴。
韩澈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经常出差。”
郑好还是不同意:“万一明天她醒了,找前台打听我们的身份信息怎么办?你知道的,我做好事从不留名。”
韩澈只好把手机又塞回兜里,嘀咕道:“我看你就是抠。”
郑好挠挠狗头,“那现在怎么办?”
得,又绕回来了。
商量到最后,两人决定去吃宵夜。
重新上路,电瓶车上略显拥挤——狗蛋儿蹲在踏板上,郑好负责开车,醉酒女人卡在中间,最后面的是韩澈,负责扶着女人的肩不让她掉下去。
电瓶车负重前行,晃晃悠悠地行驶在人行道上。
夜深露重,风里夹杂着几分春末的寒意,韩澈仰着头,望着头顶的路灯一盏接一盏地划过,灯光在他的脸上忽明忽灭。
韩澈觉得,今晚每件事情的走向,都出乎他的意料。
就比如,当郑好提出去吃宵夜时,他本来是要拒绝的,肚子却不争气地咕了一声。
然后,他居然感觉到饿了。
这放在普通人身上,是最稀松平常的事,可发生在他身上,堪比卧床多年的植物人突然动了动手指。
为了庆祝身体释放出来的这个积极的信号,他欣然同意她的提议。
电瓶车拐进一片老社区,在寂静的街巷间溜达着,弯弯绕绕走了好久,最后停在一家烧烤摊前。
旁边有棵高大的杨树,树上挂着一盏大灯,树底下摆放着几张折叠桌,大多都空着,只有一桌围坐了几个年轻人,已经喝的七歪八倒了。
郑好和韩澈抬着女人,在树下挑了张桌子坐下,又搬来几张塑料凳,拼成一个简易的小床,把女人侧着放上去。
韩澈环视四周,有天,有地,有树,有灯光,还有烧烤的烟火气,挺好。
郑好点了十几样菜,还不忘给狗蛋儿点了只烤鸡,特意叮嘱老板不要放任何佐料。末了,又看了眼菜单,加了一升装的精酿啤酒。
今晚心情不错,适合小酌。
“已经两点了。”韩澈微微蹙眉,提醒她,“再过几个小时,天就亮了。”
郑好满不在乎:“吃早饭还要就着豆浆呢,吃宵夜不得就着啤酒?”
“你周日还上班吗?”
“上啊,吃完直接去。”
见他神色担忧,郑好安慰他:“没事啦,我酒量好得很。区区一升啤酒而已,当饮料喝的好嘛。”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正要给韩澈倒时,被他伸手挡住了杯口。
“我喝饮料就行。”
郑好挑挑眉,揶揄道:“要不要给你点杯牛奶啊,小弟弟?”
韩澈不禁失笑。半个月前,她还在殷勤地喊他韩老板,现在已经降格成弟弟了?真是世事无常。
郑好端起酒杯,独自啜饮起来。她不是那种喜欢劝酒的人,他不喝更好,就没人跟她抢了。
烤串一盘盘端上来,很快便摆满了桌面。桌子底下,狗蛋儿正欢天喜地地撕咬着它的专属烤鸡。
韩澈拿起一串烤得油滋滋的羊肉串,一把撸进嘴里,慢慢咀嚼,细细品味。
好像有点儿感觉,麻麻的,辣辣的,在舌根灼烧,刺激着味蕾……
不确定,再来一串。
不知不觉吃了十几串,桌上的竹签成了堆。转头一看,郑好正举着酒杯,痴痴地笑着,眼底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韩澈提起装啤酒的袋子掂了掂,还没喝到一半呢,这也叫酒量好?
望着她酡红的脸颊,他忍不住翘起唇角。
“哎,跟你说个秘密。”
听说喝醉的人没有记忆,他可以放心把她当一个树洞。
郑好用鼻腔嗯了一声,懒洋洋地拖着调子:“说呗……”
韩澈上身前倾,慢慢靠近她,沉默良久,才低低地开口:“有时候,我觉得我是一个废物。”
这是他今晚躺在床上睡不着时,想得最多的一个念头。
就像一句魔咒,不停地在黑暗中循环播放,占据他的大脑,擒住他的神经。
郑好放下酒杯,双手托腮,直勾勾地望着他,眼神有些失焦。
她打了个酒嗝,才慢悠悠地开口:“要是平时,我肯定会说,瞧把你能的,好像谁不是个废物似的。”
她嘿嘿笑着,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