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食的味道。
他心情复杂,往嘴里塞了把爆米花,不那么酥脆,没有想象中好吃,男人归结为是对方的吃相迷惑了自己。
而女人送掉了爆米花就顺手叉起果盘里的蜜瓜,黑尾瞥了眼,也馋了。
这回没记得收敛视线,被女人撞了个正着。她愣了下,莫名朝男人颔了首,随后果盘也被慢慢推了过来,还体贴地把自己用过的果叉搁到外面。
“……”好像不太对。
黑尾谢过她,但总觉得不是滋味。
那边,演歌表演告一段落,节目切换到对歌手和搞笑艺人的模仿技。
女人看上去对此不怎么感冒,只看了没几轮就开始兴致缺缺。她突然转过头来看黑尾,毫不意外地和总在看着她的这人四目相接。
她犹豫了一下,不太像是喜欢主动和人开启对话的类型,但可能实在觉得没劲,她还是凑过脑袋来小声询问:“你是不是也被骗过来说吃饭但是结果发现没饭吃?”
黑尾一愣,心道他朋友本来就说的是来K歌联谊,他是下了班塞了个便利店饭团过来的,不知道对方如何。但还是顺势点了头,旋即收获了女人慷慨递过来一包接着一包的膨化食品。
女人其实已经表现得足够友善,照理应该进展顺利,少也该开启下一个话题,可不知怎地黑尾搜肠刮肚也想不出有什么好说,只傻愣愣地往嘴里塞着爆米花,一口一口,甚至忘记要问对方的姓名。
“话说,下一趴要不要去酒吧?附近有一家评分很高,乐队驻唱,这会儿正好是热闹的点。”
很快有附和:“哦哦是不是饭田桥那家?我想去很久了一直没机会,走吧!”
黑尾倒是去不去都无所谓,反正第二天是周末,多喝了也有足够的时间恢复。
他歪头去看女人,这人神色如常……还在与不二家的糖纸作斗争。
黑尾摊开手伸过去,扬了扬眉。对方顺从地把糖递给他,嘴角扯了下,露出几颗整齐的牙齿。
又是个没见过的表情。
“我还有事,就不去了。”没了糖,女人得空,直起身子插话一句。
陆续跟了几个也不打算继续的声音,黑尾混入其中。
那颗牛奶糖格外百折不挠,男人也费了点力气。
终于撕开,“手。”
“谢谢你。”
酒吧趴的名单很快就被定下,兴致很高的几人趁着最后的时间又合唱了一首。黑尾被友人钳着脖颈,半推半就着也跟着一块儿摇摆,心里却有种又慌又喜的情绪在蠢蠢欲动。
终于,唱完了歌到了告别的时间,一行人吵吵闹闹地挤进电梯,黑尾进去得晚,堪堪站下,鼻尖几乎贴在门缝上,肩膀被不同的人各拍了好几下,有人怪他怎么来得那么晚还不续摊,他面着壁抱歉,谁能想到礼拜五突然遇上了加班。
电梯门打开,黑尾一个箭步跨出去给大家让出位置,众人挥舞着手再一次道别,都有些多了,语无伦次地。
而她跟在人群的最末,摆摆手和在场相识的好友致意,黑色的长大衣搭在手臂上,上面还挂着链条包和围巾。
黑尾磨蹭着等到众人散去,他侯着女人把外套裹好,状若不经意地靠近她身边,“你坐电车吗?”问。
他觉得自己有点傻,觉得对方一定看穿了他的把戏,并且八成会要拒绝。
女人却一边瞧着他一边背好包,点了头,说,“神乐坂站,一起?”
诶?
心脏通通两声,他伸出手——
“我叫黑尾,黑尾铁朗,初次见面,握个手吧?”
这话听起来跳脱,和刚才的话题毫不相干,可又仿佛存在某种逻辑上的合理。
女人愣愣地眨着眼,被他话里的直白吓了一跳,但竟有求必应:“我的名字是三桥亚沙,你好,初次见面。”
三桥下意识抬起的是左手,刚才在包间黑尾就猜想她的惯用手应该是左手,看来确实如此。
一个短暂的停顿,女人反应过来自己给错了手,轻轻“啊”了声正准备换,男人却抢先一步握住她,用他的右手。
“?”这是什么新奇的握手仪式?
三桥脸上满是迷茫,视线盯住对方。
“走吧。”男人咧着嘴来到她身侧。
手却没有松。
“??”初次见面打招呼的动作莫名被他变成了一个标准的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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