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尾撞了她一下,翘着嘴角想说些什么,结果从进门起一直保持着乖巧的小朝却突然发出了仰天长啸,截断了他的话。
“嗷呜嗷呜嗷呜——”百转千回,唱歌似的。
三桥的手便松开了,重心也从自己身上移开,膝盖抵着地面往边上挪去两步,她揽过小狗问起话。怎么啦有什么不开心呀为什么嗷呜嗷呜呀,语气软软的,听起来好甜。
“是不是黑尾先生家太狭窄了你以为被关进笼子了呀? ”
“嚯。”黑尾朝后靠上沙发,倒想好好听听她还要对小家伙说什么鬼话。
三桥便真的天马行空地胡诌起来。
茶几上的手机适时一亮,不是他的,男人随口提醒:“你有新消息。”
女人看上去不是太在意,松开小朝,先是规规矩矩询问了他可不可以借用洗手间,起身时才顺便应道:“什么消息?是不是有谁抓我临时加班啊?啊我不想面对,你帮我看一眼吧。”
他笑道:“你还要加什么班?甲方不就在你旁边吗?”说着,拾起女人的手机,一顿。
她遥遥地道:“甲方哪可能只有你一个啊,命苦着呢。”
三桥没多久便从卫生间出来了,黑尾抬头和她对视了一眼,又很快低下去和小朝互动,她问:“是仁花酱吗?还是小森?”
对方却说:“感觉……还是你自己看比较好。”
“什么啊?”这话说得有些莫名其妙,三桥拿起手机,新收到的消息可以不用解锁可以直接看到。
「俊辅:亚沙,昨天我在冰箱里放了蛋糕,忘记跟你说了,记得早点吃掉」
心里乱了一下,她急忙看向他。
男人沉默着,掩饰心事似地捏起小朝的爪子,神情初看与平时别无二致,但他的佯装显然没花太多心思,恹恹的情绪不多久就昭然若揭。
三桥不由得口干舌燥,有种做了坏事被家长抓包的心虚。手机马上推到一边,她挨到男人身旁用下巴抵住他的肩,稍微用了点劲,感觉到对方为了维持重心正在和自己对抗着力气。
“我……我没有吃。”她犹豫片刻,谨慎地解释起来。
黑尾倒是也没有打算永远维持缄默,肩膀把女人顶回去了些,闷闷地问:“干嘛不吃?”
三桥抬起头,停顿了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继续说:“也不是我让他来的。昨天下班遛好小朝我直接洗澡去了,没想到洗好从浴室出来他就突然出现在客厅,我也被吓了一跳……”
男人皱眉:“你晚上不锁门的?”
心更虚了:“锁了。但他有钥匙。”见黑尾表情一沉,连忙补充,“他不肯还我,我也好生气。”
“所以今天才突然问能不能把小朝一起带过来的吧。”
完了,脸越来越黑了。
她这才真的着急起来,顾不上录像中的音驹已经大获全胜,紧张地扯扯他的肘:“你别生气,我最近就把锁换掉,没有下次的。”
黑尾的目光总算情愿回到她身上了。
视线相接,他看清了她眼里的惴惴不安,瞳仁中倒映着烦闷不已的自己。
“唉,你啊——”他叹气,他还能说她什么好呢,“知不知道真的很让人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