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仔!阿苔!起到!快!”苏港心痛,他知道又是那个属于苏苔的噩梦来了。
“哥……”苏苔这会其实什么都感受不到,脑海里变得亮白一片,流着冷汗,身边有熟悉的味道靠近,她下意识喊了苏港。
阿苔自身不剩什么意识,苏港拉她也不敢用几重力,轻轻的把苏苔从冰凉的地上扶到床上。让她坐好,她就直直的坐在床沿,一动不动,像桩木头。
苏港坐在他旁边,声音放轻:“阿苔,你都答应我了,离开之后就安心过日子噻。”苏苔机械式的转过头,有几分无理取闹:“哥哥,你是在怪我吗?”他苦笑一声,手搭在妹妹肩膀上摇了摇她:“怎么会,我只是希望你能快点忘掉,然后过正常的日子。”
好像是戳到苏苔痛处了:“你忘得掉?”她带着哭腔反问。
苏港又说不出话了。他忘不掉,却执意要阿苔忘掉,确实可笑,他最终回答:“阿苔,会有好日子的。”
“什么时候。”苏苔又问,她焦哲康想得到一切一切的确切答案。苏港其实并不知道这个问题的正确答案,但妹妹需要知道,他只好模棱两可的回答:“长大就好了。”
“长大?”“嗯。”长大就好了么?苏苔。琢磨着哥哥给的答案,她觉得心里酸酸怪怪的,想哭,但绝对不能再哭,想让自己高兴一点,就扯出一个苏港记住了的苦笑……眼眶里涌出异样,她赶忙用手擦去,看着手上的一点潮湿,苏苔茫然:“啷个算长大嘛,我都十一啰”
苏苔说着渝地方言,显得这种话更旧感伤。苏港不敢去看苏苔,阿苔说她都十一了,可到头来这么多年,她也仅仅十一。
苏港心里堵得慌,半天张不了嘴去安慰一下苏苔。见哥哥不说话,苏苔继续自暴自弃的抒发:““哥,我哋就应该带住小白同相须走嘅,系我太精,唔系我搞揜嘅一切呀?”
苏港没有阻止妹妹说这样的话,他清楚知晓苏苔的情绪压抑太久,此时所有的情绪都凝聚在这种话里,说出来相当于暂时的释放。
“妹仔,哥哥早讲,我哋嘅计划度一直都有佢哋,根本就无话唔好带佢走呀,只系边度都会系一帆风顺丫?连我哋离开都系偶然嘅,又何况佢哋可以咁易,佢哋过何sir复杂嘅多,我哋一时兴起,而唔系按计划,带佢走嘅话,系害佢哋。阿苔,你冇一啲错,所有真正爱你嘅人都希望你有好日子过,妹仔,放下啦,都系为咗你好,哥哥可以保护你啊。”苏港一番苦口良心的话不巧却激怒了苏苔。
“放低?又系噉嘅话,哥哥,理解已经够了,放低系点做到?我哋够胆行得正走喺门可罗雀嘅大道上?我哋够胆唔再探盘同伪装?我哋够胆真系有新生活而失咗猜疑周围一切嘅心?你心知肚明我哋嚟自何方!放低于我哋而言冇任何意义!我放低一切,你又要遮喺我面前系咩?你又要默默承受一切,系未啊?哥!你唔好再将我比细仔好啊!为咗我好!噉我想为咗你好得唔得呀!哥!哥!咁我求下你嘛!”她越讲情绪越激动,讲到一半″蹭"的站起来,衣角毫不留情地刮过苏港的脸,苏港迫于苏苔的压迫,双手撑起来,往后倒了好几公分。
苏苔年纪虽小,但长得剑眉星目,硬派面相,如今凶起来的模样更是冷峻。苏港认为是自己多想,他当然不敢信,自己最亲爱的妹妹眼里对他流露出狠厉。
妹妹少见这样对着自己,苏港不免惊讶,甚至怕了,竟是他伤害到了妹妹吗?苏港瞪大双眼,微微张开嘴巴,就这样流下了眼泪。他痛心着,反悔着自己的过错,没照顾到苏苔的想法,他并不成熟,并不称职。苏港知道妹妹讨厌他说能保护她,可他青春期作祟,一味的想强调哥哥威严,让苏苔明白他就是顶梁柱,就是可以保护好她。但苏港这一步走错了,苏苔是个很明确的硬茬,最最不可能的就是对哥哥服软。
但幸好,苏港又切换了一个思路,苏苔好歹是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不再是自己一个人憋着。
见到苏港被自己弄哭了,苏苔心里首先泛起一股暗喜,她太清楚哥哥的想法了,她绝对不可能让他得逞的。如今的场面也反映了是她苏苔的成功,她窃喜,但心里的愧疚绝对不比苏港的少,苏苔赶忙收起狠厉一派着急解释:“哥哥,对唔住,我唔系要嬲你,我只系……想气发泄一下,哥,你认真系为咗我好,哥,系我唔生性,你可以唔原谅我,但系你唔好往心里去,唔好难过。”苏苔真挚成双眼水汪汪,直直盯着苏港。
“阿苔……我唔会怪你哩?我知,气发泄出嚟先好,同哥多讲一多啲,等我多了解啲你嘅谂法,好唔好?我妹仔最乖,哥将你当细仔系因为我身为你哥哥不可避免嘅……睇法,但我睇得到你成长,我知你一直都喺长大,但系我哋都唔使咁心急呢,我妹仔先地十一岁,哥可以解决嘅事肯定比你多,责任肯定都大过你多,呢个系现阶段必然嘅,但系你唔心急,哥都会喺嘅。”
苏港的态度转换及时,幸好是没有过多失态,他拉着妹妹重新坐下,一句一句慢慢说,耐心温柔的安抚着她。
"哥,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