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没有,唐城今年建了一支职业篮球队,要代表咱们省打CBA了!”
玻璃杯与大理石台面相碰,发出了略微刺耳的声音。在这傍晚时分客人还不见多的酒吧里显得有些突兀。另一个人打了一个啤酒嗝,接着说道:“我看呐,纯属是放屁!唐城有什么资源,能打职业联赛?”
“是啊,连个像样的体育大学都没有,再说就咱们本地这几个企业都是泥腿子出身,谁有闲情逸致弄这个?”
“听说是国外回来的一个女的,原来老家是咱们唐城的,她爸爸好像是哪个集团篮球队的教练来着,诶呀不知道了反正很有钱。”
“篮球队的教练能有多少钱?你又是从哪听来的小道消息?”
“她妈跟她爸离婚了,她妈就带着她去了美国。听说搞金融的,绝对是有钱!”
“有多少钱也是扯淡! ”
……
吧台另一头的陆栖迟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对方说她已经到了。于是她伸手招来了服务员结账,从吧台起身,推开了酒吧的玻璃门。
一连下了好几场雨的唐城终于放晴,空气里弥漫着雨水与水泥地面混合后的气息,到处都湿漉漉的。马路上的车飞驰着,根本不顾及疾驰的车轮会不会溅路人一身泥水。路小绯就隔着这车流跟马路对面的陆栖迟晃了晃手臂,两人对视一眼,然后一同挂掉了手中的电话。
路小绯穿了一件肥大的白色T恤,下面一条热裤短到了大腿根,远远看去跟没穿裤子也没什么两样。她染着一头栗色卷发,很短,齐耳的长度。脖子上圈了一条黑色颈链,看起来很酷。一双大眼睛显得她十分鬼精灵。
这一个多月来她们只是通过电话或者微信联系,今天是第一次见面。路小绯的样子跟陆栖迟想象中的虽然有些差别但也算是在预料之中。十九岁的大一新生,最自由且青春的年纪。她十九岁的时候也是喜欢追求新奇的东西,虽然算不上有多叛逆,但是……
这样想来,出格的事也干了不少。
陆栖迟挑了挑眉,回神。低头看了看自己白T仔裤的装扮,虽然今年她也不过二十六岁,但总觉得跟眼前的路小绯比起来,青春这个词尽是她的了。
她示意路小绯站在原地不要动,她准备横穿马路。这是一条八行道的大路口,灯是绿灯,脚下也是斑马线,一切都符合交通规则。但却在她即将要穿行结束时,身后传来了一声巨响。她吓了一跳,猛然回头看去,发现正是刚才右侧四条行道中直行道发生了车祸,是一辆黑色大G追尾了前车,虽然声音巨大撞的也有些严重,但远远看去两辆车上都下来了人,似乎是没有伤亡。
路小绯这时跑过来,站在她身旁朝着车祸现场张望,撇了撇嘴说道:“路上的车少成这样还能追尾?老大你这波视线吸引的代价可够大的。”说完意有所指的看了陆栖迟一眼,意思是夸她长的漂亮,司机都不看路了。
陆栖迟抿嘴一乐说道:“行,马屁拍的不错,我收着了。走吧,还有一个人也快到了。”
路小绯点了点头,然后带着她去了附近一个安静一点的咖啡店。而距离她们身后几十步之遥的追尾现场,河见一只手捂着正涓涓流血的额头一边仔仔细细的照镜子,然后朝着身边的肇事者咒骂:“我靠,你他妈是见了鬼了吗?老子盛世美颜差点就被你给撞的破了相了!”
然而那人并没有理他,只是朝着马路边上的某个方向注视着,沉默不语。河见一看更是生气,他大声的朝他‘喂’了一声,以表示他的不满。那人这才回过头来,一贯是他冷漠的神情。只听他嫌弃的说道:“你自己坐副驾不系安全带,跟我有什么关系?”
河见气的大喊:“你追尾啊!怎么跟你没关系!”
那人依旧冷漠道:“那我怎么没事?”
河见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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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店的确非常幽静,虽然在商场的一层却是单独隔出来的,大面大面的落地窗配着墨绿色绒布窗帘,角落里又摆放了很多绿植,有龟背竹和天堂鸟。生机盎然又让人觉得内心十分的平静。她们选了临窗的位置坐下,路小绯开始跟陆栖迟汇报这一个月以来她所收集的各个球员的情况。汇报到一半的时候玻璃门那里忽然传出牵动风铃的声音,两人不觉一同望去,一个披着一头大波浪头发的美女正推门进来。她上身穿了一件肉色真丝吊带,下面穿了一条做旧颜色的热裤。那垂坠感十足的布料十分熨帖的搭在她身上,将她傲人的胸围衬的热辣又完美。就连路小绯都看直了眼,一直直愣愣的目视她走过来,只见她倚在沙发背上,嘴角含笑的看着陆栖迟道:“可以啊,真回来啦?”
陆栖迟挑眉:“我回国你是不是特紧张?高达两个T的黑历史忽然出现在眼前时刻威胁着你。”
那女人笑道:“我林芭蕉怕过哪个?再说了,老娘知道的你的黑历史还少吗?”说完得意地翻了个白眼。
两个人对视了几秒,然后开始你掐我,我掐你的闹作一团,中间夹杂着笑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