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走一边给司机打电话。也不管了身后这宴,一路护着她出了酒店,上了车。
去机场的这段路上,陆栖迟镇静一点了。她低着头反复的刷着网上的新闻,搜索词只有两个字:江豫。
林远坐在旁边,默默看着她,喉咙渐渐的发酸。他也联系了北京最好的骨科大夫,那边也给他回了话,说是可以马上收治。
林远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臂,告诉了她这个消息。她感激的点了点头,又马上给河见打电话。河见那边说已经上了飞机往北京赶了,让陆栖迟直接去北京就行了。林远于是又让司机掉头去火车站。
网上报道的是今晚旗篮对农篮的比赛中,打到第四节,篮下对抗的时候,江豫被撞了一下,身体支撑不住,崴了脚。随后疼的倒地不起,比赛中断,连忙送医。
说是崴脚,但其实运动员崴脚是非常严重不容小觑的事。可能是肌肉拉伤,可能是韧带拉伤,如果治疗不当或者是保养不当,很可能就毁掉了整个的职业生涯。更有甚者还会落下残疾。
陆栖迟就这样揣着满怀的担心,一直坐到了火车站。林远又把她送到了站台,亲眼看着她坐上了火车才放心离去。
夜里十一点的火车,满车厢的汗味泡面味脚臭味混在一起,头顶上徐徐吹着暖风,车外是黑漆漆的夜,车内明亮中透着昏暗。陆栖迟没买到坐票,又着急坐这一趟车,于是只能挤在车厢和车厢的连接处,把外套铺在地上,就那样靠坐着。她的对面就是洗手间,气味倒还能忍受得了,只是来来回回穿越过道的人不知道踩了她多少遍。
凌晨一点钟,她到了北京。江豫的飞机还没到,陆栖迟就先去了医院。她在医院守了一夜,大概早上五点的时候江豫的救护车才到。一大群人拥着推进了手术室,陆栖迟连见都没见上一面。
在医院走廊里坐了一夜的陆栖迟冷的打了个寒颤,皮肤跟衣服好像隔着一个真空层一样感觉不到温暖。她想去给江豫拿些生活用品,但又怕错过了大夫出来宣布手术结果。于是只好心焦的等着。早上七点钟,淑芬和江大海也坐了早班的高铁过来了。一看见陆栖迟,淑芬马上过去安抚她道:“你别着急,小豫以前崴过脚,韧带拉伤。后来恢复的也很好,你不要太担心了。”
陆栖迟见淑芬过来先安慰自己,眼眶一热,泪珠子就这么掉下来了。淑芬一见赶忙将陆栖迟搂进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道:“好孩子,不哭不哭。小豫要是待会儿出来看见你这个样子,他该多心疼啊。”
早上八点半,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主治大夫疲惫的摘了口罩道:“手术非常成功,但因为他之前有过脚伤,这次拉伤的位置也差不多,所以看起来有些严重。但手术是非常成功的,最主要的还是要看恢复情况和复健情况。”
护士们把江豫推了出来,历时这么多个小时,陆栖迟这才看见了江豫。可能是麻药劲还没过去又或者是他实在是困得不行了,陆栖迟看见他的时候,他还没有醒过来。
他的脸十分憔悴,下巴上有青青的胡茬。右脚打上了石膏,裹得很厚。江大海从护士手里接过了病床,众人拥着一齐将江豫推进了病房。安顿的差不多了之后,淑芬连忙叫陆栖迟先回去休息,她已经强打着精神撑了这一夜,肯定是累的不行了。现在手术已经结束,大夫也说非常的成功,淑芬就连忙让陆栖迟先回去休息。睡一觉以后再过来。
陆栖迟拗不过,想着还要拿些生活用品,总不能让两个长辈奔波操劳。就听话的先回了湘词。
回去的路上,陆栖迟去市场买了牛肉土豆和洋葱。到了湘词之后先把牛肉炖上,又收拾了江豫要用的东西,只在等牛肉熟的这空档歪在沙发上眯了一会儿。
高压锅呲呲的声音令陆栖迟惊醒,她看了看表,已经睡了二十分钟。给淑芬打了电话问了问,淑芬说江豫醒了。陆栖迟便赶忙收拾好了东西,将牛肉炖土豆装在了保温瓶里。叫了一辆出租车往医院赶去。
出租车师傅正在听着广播,就是实事和音乐混在一起的那种。一首歌放完,主持人的声音响起:“据媒体消息,男篮队长江豫昨日于对阵农篮的比赛中受伤,疑似脚伤再次复发。对于现在官司缠身负面舆论爆棚的江豫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目前江豫就诊于北京某骨伤医院,本台记者将为您现场报道。”说着似乎是连线了在医院的现场记者,陆栖迟集中了注意力仔细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