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林婉意颇为洒脱的说道,“这件事若不是王大人开口同意,还有城中富裕人家的帮忙,我一个小庄子也做不下来,身为王大人治下的百姓,这万民书自然是献给王大人。”
孙师爷知道林婉意不是沽名之人,只是也不愿占她的便宜,心中决断要在王大人面前为林婉意多说好话。
得到万民书,孙师爷一刻也等不及,率先带着衙役回到云城。
庄子外面只剩下护卫队员和顾长泽的随从,在一众看热闹的目光中,林婉意将顾长泽带进庄子。
张强站在原地,失落的看向两人的背影,他从不奢望能和林婉意有结果,只是看不得那个小白脸靠姿色的样子。
在护卫队员的眼里,林婉意是经(后)商(世)天(借)才(鉴),劫(爱)富(财)济(有)贫(道),用(资)人(深)严(颜)格(控)的好东家。
自己东家怎么会错,那错的一定是别人,所以大家都看顾长泽有些不顺眼。
“顾公子今日可是为灾民而来?还要多谢公子前些日子送来的粮食和蔬菜。”
“林姑娘客气了,这只是一点小心意,与林姑娘所做之事比起来不值一提。
林婉意坐到顾长泽椅子旁边,随意的问道,“顾公子今年要参加乡试吗?是在云城考试吧。”
顾长泽点头,回答道,“师傅让我这段时间潜心读书,好为秋闱做准备。”
庆朝实行两种选材制度,科举制和推举制。
科举制是底层人民向上的唯一途径,和华国相似,参加秋闱通过后,明年三月去京城参加春闱,名次较好的赐官职。
推举制则是专门为世家,勋贵人家制定的,由在朝中做官的亲属推荐,考核通过后即可授予官职,季家大公子季清然就是通过推举做了侍读学士。
顾长泽商人之子,商贾在庆朝地位不高,只能通过科举考试才能做官。
顾檀一心想要顾长泽有个一官半职来了却心愿,顾长泽见王大人是勤政为民的好官,也改变原先的看法,愿意试一试。
林婉意知道古代人对做官是有一定执念的,知道顾长泽要参加秋闱,默默把这件事记到心里。
天色不早,林婉意将自己的棉绒斗篷披到顾长泽身上,省的把他暖和过来的手冻僵。
顾长泽张了张嘴,想问林婉意有没有中意的男子,又犹豫起来,他以什么身份来问呢,何况眼下还要准备科举。
只能黯然的坐着马车离开,而林婉意正在考虑是时候去星城看一下自己打下的地盘。
京城,大皇子府。
成婚前一夜,大皇子等来他想见到的人。
僻静的书房中,墙壁上挂着一副宝剑,这是大皇子小时候上武艺课表现好,皇上特意嘉奖他的,还说有儿当远诛外敌。
与二皇子的温文尔雅相反,大皇子体格魁梧,表情严厉,冷冷的对底下人说道,“你看到二殿下昨日在酒楼与人相见,可看清是什么人?”
“属下看见一个穿着北方人服饰的男子进入包间,脸上有疤痕,南方人长相。”
“可听清他们说的话?”
“属下怕被二皇子的随从发现,不敢近身,没有听到内容,不过二皇子殿下出来后脸上带着笑意。”
底下人说完后退下,大皇子起身站在宝剑面前,注视着宝剑,父皇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希望他武艺高强的父皇了,有淑妃和月清在,老二如今被召入宫中的次数比他多。
老二,你又在背后耍什么花招?难道是明日的婚礼?
季家和淑妃关系紧密,与其让老二得意,不如先一步抢过来,就算季清苒和老二从小一起长大,娶回来还不是要听他的。
大皇子又命令属下做好明天二皇子捣乱的准备,才沉沉睡去。
到了梳妆的时辰,季清苒娇艳的脸上未施粉黛,丫鬟和喜娘开始为新娘梳妆,季清苒看着镜子中的女人如瀑的头发挽成妇人样式,低声让丫鬟取出首饰盒最下面的簪子。
一只红宝石的金簪,黄豆大小的宝石镶嵌在通体光滑的簪子上,光彩灼目。
喜娘接过簪子,疑惑的问道,“小姐,这个簪子也要戴上吗?”
季清苒不舍的望了簪子一眼,下定决心般说道,“戴上。”
这只簪子是及笄礼二皇子送给她的礼物,装在木匣中,里面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纸条压在最里面,没有被其他人看到,在季清苒眼中,这是二皇子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大皇子害怕二皇子在迎亲路上使坏,早早就让顺天府的衙役将道路清空,做好戒严。
一场京城顶级婚礼,在一片肃静中开始了,倒不像是成亲的新人,各怀着心事举行完仪式。
云城。
一架马车慢悠悠的行驶在官路上,车中传来女孩的说话声,“婉姐,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