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握拳咳嗽一声后,才开口道:“堂下何人?”
程十鸢虽是第一次来县衙,但神情并未露出丝毫慌张,在刘大用看来,一个小女子,还是如此年轻的小姑娘,竟然能应付得住如此场面,真真让他称奇。
但他不知道的是,无论是现代在景区见过不少场面的程十鸢,还是处变不惊的原主,都不会让人轻看了去。
所以,现在这般才是正常。
终于见到了活人,程十鸢也跟着松了一口气,方才和伤者沉舟告别后,她孤身一人四处探路,好一会儿都没见着人影,还以为又穿越了。
偌大的厅堂,上了漆的桌椅整整齐齐摆放在内,周身全是严肃,而系统迟迟不出现,饶是从前从不信鬼怪的程十鸢,也担忧了好一阵。
说真的,系统这种外挂,若是再有下一次穿越,她也不敢保证一定会有。
她双脚站定,不见丝毫胆怯,望向正前方,“状师,受人所托,来打个官司。”
其实程十鸢说这话心中也有些忐忑,因为她也不知道状师该是如何说话才不会让人看出疑点来,毕竟她是个现代人,在这里一个不小心就很容易会露出马脚。
先前的例子历历在目,程十鸢只能更加小心,以不变应万变。
至于她为何说成是状师,也是综合考虑才如此做。
据程十鸢所知,古代有着这么一种职业,称作状师,厉害点的,是能够安稳地将人从县衙给捞出来。
而她先前从苏大娘那处得知部分案情,只要她所知道的消息无误,若是猜得不错,这场官司定是十拿九稳了。
若说是其他的,她还未必有把握,可这个案子沾上屠户这种特殊职业,略一考究,必定能够瞧出个不对来。
也不知道,苏大娘是如何觉得她一定能将人救出?
难道......
程十鸢心中闪过一丝疑虑,该不会苏大娘以为她用的法子就是如此吧?
她闭了闭眼,仔细回想原主经历,不知为何,这回,她什么也感知不到,只剩下无边的空寂。
算了。
程十鸢睁开眼,微微叹了口气,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好了。
再不济,不还有钦差的幌子么!
若真遇着了不对的,拿他出来救场,至于以后的事情,谁还能知道呢,说不定那个时候她都回到现代了。
何况......也没人知道钦差是男是女。
若是这县官有消息,程十鸢抬眸瞧了瞧正在擦虚汗的县太爷,心道:若是他们知道钦差是男子的话,她将自己说成是钦差的随从就好了。
说起“状师”二字,程十鸢也不是行家,最多只能算是门外汉,从前她在大学期间抽空去过几个县衙,国内好些个古迹景点她都有参观过,至于数量,她也实在记不得了。
程十鸢的家境不算很好,但也绝对在温饱线之上,在她穿越之前,家里是收到了拆迁的通知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她很想快点回去的原因之一。
不然,一个大学刚刚毕业的人,不出去找工作,却在家里躺尸,家人没说半个不字,不得有个底托着才敢这么干么。
突然暴富,谁能够不激动啊!
不过,程十鸢能够肯定,她绝不是激动才穿越的。
大学毕业收拾行李回到家前,她就在“相亲相爱一家人”的群里听到些消息了。
虽说程十鸢有个弟弟,可她家里向来和重男轻女扯不上关系,她的爸妈不是什么大人物,却十分有爱心,就她所知道的,就曾经给好几个贫困家庭资助过,大学初高中都有。
话又说回来,关于状师,程十鸢所知,这个职业的作用,就是同现代的律师大差不差。
比如老实巴交、不认几个大字的农民,这些人大半辈子都没有进过衙门,看到知县以后,可能连话都说不利索,又或者是情绪激动之时会将事情经过讲的越来越复杂。
他们文化水平有限,可又实在需要一个清白和公道,这个时候,状师上场,困难便可迎刃而解。
师爷找了一圈都未找到人,心急难耐,忽然想到什么,他方向一转,立刻换了条道,朝着石墙下的矮洞走。
师爷风风火火又走了一圈,来到一扇紧闭的木门前,他忍了又忍,反复吸气呼气才没当场破口大骂。
“砰”的一声,木门由外向内打开来。
“干什么?”地上东倒西歪躺着的几人听到耳边响动,不耐烦地挥手。
太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脚下酸胀都没能让他露出不快,但现如今他面对手底下这些如此怠慢的人,可没这么好的脾气。
只见太师从袖袍中伸出一只手,将地上躺着的其中一人的耳朵死死揪住,恶狠狠道:“还睡!先前说好了,让你们几个歇一会儿,怎么现如今,还跑到柴房偷懒来了......”
“知不知道,你们几个,小命都差点要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