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日子总得过,钱就不能少,赚钱是第一要务。
她现在所在的云都是皇城,再繁华再富庶,有女主在那也是多事之地,所以她将目光放到了同样富饶的明月城。
霁月知道她是接受了他的同行,微微颔首,从地上站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坐久了的缘故,他起身的动作有些滞涩。
叶秘宁正想去扶着他,就被他抬手拒绝了:“我能自己走。”
“行行,我看你昨天被扔出来,地上躺一夜,如今居然还生龙活虎的,身体还真好。”叶秘宁站一旁看他,啧啧称奇,昨晚那声重响,听得她都有了痛感。
霁月面不改色:“皮糙肉厚而已。”
“说来我还不知你姓名。”他又问,纯黑的眼眸看向她,给人一种专注等待回应的错觉。
叶秘宁顿了下,因为她才想起来她也不知道原身的名字,唯一能肯定的是绝对不和她同名,她这名字如果撞了,就算是一个出场仅一次的小炮灰,她也不会忘的。
而跟丫鬟旁敲侧击时总不能问到自己的名字,这样的话破绽未免明显了。
不过不重要了,她已经跑路了,夜家就是过去式。
于是叶秘宁道:“叶秘宁,叶子的叶,秘而不宣的秘,安宁的宁。”
“好。阿宁,那么我们出发去明月城吧。”霁月从善如流地改了称呼,颇为自来熟地提议。
叶秘宁又摸了摸已经被她挂上脖子的拓灵玉,想问问该怎么使用这个空间,话到口边却又吞下了。
她眼睑垂下,浓密的睫略略掩住了眸子,看着手中玉语气迟疑道:
“等等,你把刻着字的玉给我,这我拿得也有些不放心啊。”
“嗯?”霁月尾音微微上扬,面上瞧着还是那副平静的样子,“有什么不放心的,不过是一个物件,你随意用便是。”
“……”叶秘宁觉得霁月似乎看出来自己对许多东西一知半解了。
套不出有用的消息,叶秘宁闭上嘴,将拓灵玉放进衣襟下。
“既然是我带着你,那大大小小的事你都得听我的,还有你这衣服也太扎眼了……事先申明,我钱一点也不多。养活我一个都是勉强,你别有那些个挑食的毛病。”
霁月看着她,表面仍旧是那副无甚表情的冷淡模样,却十分好说话,声色如泉水淌过青石,清澈澄宁:“自然,毕竟是吃软饭的,我哪敢有太多要求。”
叶秘宁:“……”什么吃软饭?会不会说话!她是那种对未成年下手的人吗?!
在叶秘宁的沉默中,霁月适时又出声:“倒是我说错了,应该是吃白饭的才是。”
叶秘宁看着霁月那面无表情的脸,怎么看都是一个冰块性格啊,怎么话就那么多呢?
奇奇怪怪。
叶秘宁暗自吐槽了一句,仰起头来看了看天,根据上北下南比划着方向,加之太阳方位,猜测现在估计是十一二点了。
夜家虽说只是个小家族,但她还是有些担心城门口会有夜家的人。
叶秘宁解开包袱,掏出一件白色罩衫穿上,又摸出一个小香囊。
霁月看得疑惑:“你这是做什么?”
叶秘宁重重往脸上拍粉,还好她有先见之明,带了点化妆用具,怕的就是出城前被原身的熟人撞见。
等她觉得差不多了,转头看霁月,期待问道:“怎么样,还看得出我是我吗?”
“……”霁月一言难尽地看着她,摇头诚实道,“放心,基本没人看得出你是谁了。”
“好,我们这就启程吧!”
霁月应了一声,象征性地拍了拍衣服,奇怪的是他明明也躺了一夜,身上的衣服却不见褶皱,施施然垂下的衣摆行走间微微律动,平白给这年纪并不大的少年增了几分沉稳韵味。
只是这种平静淡然在他们即将出城门时结束,霁月喊住了叶秘宁,眼中充斥着犹豫疑惑与不相信:“你是想从这里,徒步走到明月城吗?”
“诶别那么看我。”叶秘宁摆摆手,“马车牛车太贵了,但你放心我已经物色好了。”
霁月看她,似有些不解,物色什么?
叶秘宁在出城门后便擦了脸上的粉,他们走了一段路程,很快他们撞见了一位赶着驴车的大叔。
叶秘宁立刻笑眯眯地凑上去套近乎,三两句说下来就蹭上了车。
霁月倚靠在草垛上,这于他而言是很新奇的经历,露天的驴车并不稳,辘轳的声音也很大,周遭景致慢慢悠悠地向前,别有一番滋味。
他眸光掠向身侧与前面车夫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的叶秘宁,后者仍有一搭没一搭地与赶车大叔聊着。
霁月微微闭眸休憩,心念着,天气晴朗,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