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开了一个洞，将阳光透过这个洞找到地面上，相柳微微抬头，整个人都沐浴在阳光中。他如雪的银发，此刻像是镀上一层薄薄的金色流光，闪耀着跟之前不一样的光辉。
从此以后，相柳，只是相柳。
Chapter 21
倏尔，云层散去，阳光明媚，微风乍起，落叶归根，刚才的一切就像从未发生过。
相柳默不作声地笑了，像清泉上的波纹，心中的释然随着流水一圈一圈往外扩散，直至平静，照出黑发的面容。
相柳向前走了几步，走到刻着“辰荣士”的墓碑前，缓缓举起手，变出一壶酒，“相柳身无长物，唯有清酒一壶，与诸君同饮。”
青花玉壶，盛满解忧。
清酒质地明澈，倾壶而下，尽数落在地上，又很快浸到泥土中，相柳留了最后一口给自己，一饮而尽。
相柳放下酒壶，与他们道别，“再会。”
相柳转身离去，脚步轻快，与来时不同。
神农山，小月顶。
抱着红色布匹的侍女一路小跑，进了小夭的寝宫，将手中的布料放在小夭面前的桌上。
“小姐，这是刚送来的布料，请过目。”小侍女喘着气，轻微有些疲累。
“送个布料而已，怎么跑这么急？”小夭看着面前侍女赤红的面庞，赶紧招呼她坐下，“灵秀，快坐下休息会。”
小夭一向没有千金小姐的傲慢架子，也不注重复杂的阶级礼节，平易近人，与府里的下人交好。
灵秀坐下缓了一会，说道：“刚才在院中碰到了相柳将军，耽搁了一点时间，想着要赶紧把布料呈给小姐，便一路跑了过来。”
“哦？你遇到相柳了？”小夭瞬间来了兴趣，开口问道：“你们说了什么？”
灵秀赶紧如实回复道：“倒也没说什么，就是相柳将军说有事要出去，让我帮他指了个出府的方向。”
小夭笑了一下，像一缕清风从灵秀吹过，拿着桌上的布料仔细端详，漫不经心说道：“他这是要去祭奠辰荣军。”
灵秀从小就在府里，没出过远门，对辰荣和西炎之间的距离没有清晰的概念，但是她知道这二者之间的路程决定不短。
“辰荣？”灵秀惊得人都坐直了，脸上瞬间写满了担忧，“从这里去辰荣，来来回回可要好几天，七天后可就是婚礼了，相柳将军能赶得及吗？”
小夭承认自己笑得有些大声，但是她真心觉得面前这个圆脸的小姑娘她着急上火的模样甚至可爱，“不用担心，他可是相柳，大荒排行榜第一的九命相柳。这点路对他来说，不对，是对白羽金冠雕来说，不算什么。”
灵秀松了一口气，笑得甜美，“那就好，新郎要是赶不回来，这婚礼可就办不成了。”
小夭没忍住，去掐灵秀有点婴儿肥的圆脸蛋，“小丫头，把你的心放肚子里，我这个新娘都不操心。”
“小姐，你又掐我脸。”对于小夭的行为，灵秀发起抗议，但没有丝毫作用。
Chapter 22
玩闹过后，小夭默默放开灵秀，不再掐她的脸。逃脱了魔掌的灵秀，赶紧揉揉自己的脸蛋，随后手托着下巴，静静看着面前的小夭做毒药。
小夭拿起一颗红豆放在手心，心里不自觉想起了相柳，嘴角便扬起了笑意，自顾自说了句，“相柳他，现在应该到清水镇了。”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未可知。
“小姐，你怎么知道？”好奇宝宝灵秀问道。
“云台山地处辰荣边界，离清水镇很近，这也是我当初向哥哥推荐此地作为辰荣军衣冠冢的原因之一。”小夭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灵秀，轻声继续说道：“说起来，我跟他，就是在清水镇相识的，现在想想，当时的日子真让人怀念。”
“老木、麻子、串子、春桃还有桑甜儿，他们都是我以前在清水镇回春堂的亲人。除了他们，镇上还有很多我的好朋友，比如会做肉包子的兔子精、能说会道博览古今的石三。”小夭回忆起以往的日子，心中涌起蜜枣般的喜悦，也偷偷藏了几分遗憾，“老木、麻子、春桃早已经走了，不知道其他人现在是什么情况？的确好久没回去了。”
灵秀年纪小，又一直待在府中，没有什么机会外出，听了小夭的讲述，心里着实生了羡慕之意，“这么多人，小姐，你当初在回春堂的生活，岂不是很热闹？”
“是啊，每一天都很热闹。”小夭看着灵秀睁大的双眼，感受到她流露出向往和憧憬，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承诺道：“下次去清水镇的时候，我带上你一起，让你亲自去瞧一瞧。”
“真的吗？”灵秀激动得整个人从椅子上跳起来，“太好了，谢谢小姐。”
灵秀的孩子心性，时不时会触动到小夭的内心，让她也短暂地当个没有烦恼的孩子。
小夭忍不住也跟着一起笑，随后吩咐道：“这布料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