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含深情的桃花眼没变。
墨黑长眉、眼眸清亮，青丘公子还是那位俊若修竹、风姿清逸，令天下人敬仰的青丘公子。
防风邶眼中尽是不满，但还是朝前走了两步，跟他打起招呼，“青丘公子，别来无恙。”
对于防风邶轻蔑的语气，涂山璟没有气愤，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生气。
Chapter 28
涂山璟垂眸，用低沉的嗓音说道：“相柳，之前小夭特意跑过来，询问我被鲛人所救的全部细节，那之后我才猜到真正救我的应该是你，我欠你一句道谢。”
“不必。”防风邶自然不在意涂山璟的感谢，他并非为了一句道谢而做的这么事，他有自己的私心。
“我一直都知道小夭心里的那个人是你，但是我还是自私地用十五年之约将她捆住，抱歉。”
“你没有做错什么，相反你为了小夭帮过我好几次，所以也不必道歉。”防风邶停顿了下，叹了一口气，“老实说，现在这个场景，是我根本想象不到的。不知道从哪一刻起，所有的一切好像都不在我的掌控了，这感觉挺奇怪的。”
相柳曾经问过小夭，愿不愿意嫁给叶十七，小夭说了愿意，所以在相柳心里，涂山璟就是那个让小夭有人可依的最佳人选。
天下事总是事与愿违，涂山璟终归不是叶十七，而叶十七，也未曾入过小夭的梦。
反倒是那个小夭最害怕的九命妖，闯进了她的梦境，挥之不去。所谓害怕，不就是心中所念，不敢面对，才会害怕。
若心中无他，又怎会害怕？
“我尊重小夭的选择，涂山氏永远是你们最坚实的后盾。”涂山璟的语气有一点颤抖，但还是抬头紧盯着面前的防风邶，“小夭她不惜赌上她所有的未来，也要把你救回来，相柳，答应我，你一定要给她幸福。”
“我不能答应你。”防风邶冷笑一声，他可是赫赫有名的九头蛇妖，还轮不到一只狐狸来对他说教，“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情，既然我还活着，自然不会再让她受伤害。”
“如此便好。”涂山璟拱手道别：“告辞，婚礼我会准时到场的。”
“知道了。”防风邶目送他离开，以前涂山璟能正大光明跟小夭在一起吟诗作画、载歌载舞，这一点相柳没办法不吃醋。
人走远了，防风邶忍不住念叨着：“涂山家的狐狸果然没用。”
出了轩辕城，防风邶立刻变回了清冷绝尘的白发相柳，唤来毛球，准备回神农山。他始终没想好如何面对小夭，索性就不想了。
无论真相如何，他都会回去，回到小夭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