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打针,被他嘲笑。
看来没啥事,聊两句就可以走。
趁他忙,李允微开始观察四周,病房很大,有40多平米的样子,有专门用餐的地方、大沙发、独立卫生间……
她现在看到这个已经不吃惊了,却还是想起了奶奶以前在县城里住的小病房,大夏天的,三个病人住在一个房间,还有陪床的亲属,拥挤、混乱,无穷无尽的呻·吟和夜里的鼾声……
不过,这里怎么一束鲜花、一个果篮、一箱牛奶都没有……大家是都没收到消息吗。
“买什么了。”任一行头也不抬,问道。
“啊?”李允微看了看果篮,“苹果。”
要不是来看他,她不会买包装得这么精致的果篮,直接提个红塑料袋子就行了。
他挑剔,不好伺候。
“削一个。”任一行说。
李允微左看右看,“没有削皮器。”
任一行瞥她一眼,好像在嫌她不动脑子,他说,“这一层有超市,去买。”
李允微真想说,你个Alpha,又没怎样,就不能自己削!可她不敢,她对任一行充满了敬畏之心。
“哦好的。”李允微起身出去。
她买完东西回来,发现任一行收了电脑,正优哉游哉地靠在床头上,抱着臂,瞅着她。
你瞅啥。
“哥哥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李允微洗了一个苹果,微微皱眉,关心地问道。
见他忙完,她也要正式开始走关爱哥哥流程了。
任一行叹口气,“操劳过度,累病了。”
李允微额头冒出黑线,若是这话是从刘介嘴里说出来的还好,从他本人口中说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最近很忙吗?”
“是啊,很忙,上周好不容易抽空去看比赛。”任一行没说谎,那天他是推掉了一场饭局去的,她却避他如蛇蝎。
……还是绕不开这件事。
李允微装傻,“这种小事哥你下次就不用亲自监督了,我们绝对会好好发挥,为队……为你争光的。”
任一行看了她一眼,没有就此事再追问,他看到李允微手里色泽红亮的苹果,下巴一扬,说,“削成一小块一小块的。”
祖宗啊你。
“嗯嗯好的。”李允微乖巧点头。
“下午有训练?”
“嗯嗯,有的,两点开始。”
“中午在这吃饭吧。”
女生把切好的苹果放在任一行的小桌子上,听到他这样说。
李允微自己都疑惑了:我刚才是没说话吗?
她不想在这,为难道,“可我下午……”
“不耽误下午,我让人送你回去。”任一行看到李允微面露难色,便引导她,“微微,放我一个病人在这孤零零地吃饭,你觉得合适吗?”
“那我是不是还得喂您吃啊。”微微偶尔嘴快,会说出心里话,说完了当然很痛快,转瞬却又后悔。
他见任一行神色变得不太对劲,立即改口,“喂也可以的。”
任一行狭长的眼皮一抬,冷冷清清地说,“这倒不必,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比起照顾我,战绩更重要么,理解。”
任一行的双眼皮略窄,垂眸时那道痕很明显,但睁眼时却不易发现,剩下的仅有的那道锋利的线会让他在某些时候显得很凉薄。
比如现在,他的眼风很冷。
“哥哥,我有那么功利吗?我在这吃就是了。今中午有什么好吃的?”李允微关切地问道。
他毕竟是个病人,而且……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确实是Sweet的老板,战队的存活与否是他一句话的事。
她在A市举目无亲,她依附于他,依附于任家,像块粘人的脏泥巴。
在他这,她和妈妈一样,能做的只有讨好,6年了,这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要从这个习惯走出来,不太容易。
他的不悦,李允微完全能从他的语气、神态中察觉。
她现在只期盼刘秘书快点回来接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