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他微阖着眼,紧蹙着眉,听着报告,可当设计部负责人发言结束时,他竟能一针见血的指出方案里的纰漏,还借机把他们几个都批了一顿,Alpha的压迫感可一点都没减弱。
“微微最近有没有联系你。”任一行突然发问,因为疼痛,他声音很是低沉。
刘介在驾驶位置上端坐,心中一根弦被扯紧。只要涉及到李允微,必然是道难题,需要慎思量才能回答。
有还是没有?实话还是假话?
上次任一行对他私下里回复李允微的行为表达了不满,他稍加思索一下,就说了假话。
“李小姐没联系我。”
任一行仿佛意料到,他应了声,不再问了。
刘介又后悔了,这次或许说真话任一行能开心点。
其实李允微问得也不多,只一句话,并且是昨天刚问:“刘秘书,哥哥的胳膊怎么样了?”
他回复:“今天拆石膏。”
“好的,谢谢。”李允微客气又疏离,得到一两句回复就打住不问了。
如果刘介是任一行的朋友,他可能会多嘴告诉李允微,“你哥哥的状态很差,你多关心关心他吧,有什么话可以直接对他说,他喜欢你找他聊天。”可事实是,他只是一名被设了权限的下属,不能多言。
任一行下了车,步履沉重地上了楼。
他26岁接班任良韫,同年成为演艺检查组副组长,年少有为,意气风发,前途无量,可有时候他会突然厌倦这样的生活,他会疲惫,会觉得一切都毫无意义,他清楚,这不是一个Alpha应该有的想法,他也会立刻厌弃、鄙视产生这种想法的自己,可这种念头还是像轻烟一样在他的脑海中逃逸。
比如现在,他很想与世隔绝,倒头大睡,什么都不用操心。
他开了门。
家里有人,电视在响,他头脑清醒了不少,问了声谁。
没有人应答。
他想起什么,叫了声,“微微?”
还是没有人回应。
任一行走到客厅,果然是她,女孩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只有她,喜欢开着电视睡觉,也只有她,才能在这里出入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