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残……
挂掉和辛挚的视频,李允微半晌反应不过来,到她回过神,发现自己拿着手机的手在抖。
怎么可能,他是人中狮子,是顶级的Alpha,最引以为傲的就是他的意志力和威慑力,自残这种阴暗堕落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李允微打开窗,冷气灌入客厅。
她站在窗前平复了很久的心情,确定自己的声音听不出异常后,她联系了陶潜。
陶潜听明白她的诉求,对她说,“我在经润,你方便过来吗?”
李允微从B市回到A市。
陶潜带她参观起了经润的抑制剂研究室。
研究室锁上了门,陶潜打开,带着李允微进去,他说,“就在这里,五年之内,可能会研制出平价的Omega抑制剂,造福所有的Omega,可惜,项目终止了。”
李允微感到不可思议,她问,“他想造福Omega?”
陶潜明亮的眼睛注视着她,“曾经想过吧,如果你没出的事的话,现在项目可能还在进行。”
竟然因为她,一个利O的项目就这么终止了?
李允微形容不出此刻的感受。
“我问过任少,问他为什么要研发平价的Omega抑制剂,他说,他们能用上抑制剂最好,熏蜡那种玩意儿太危险。”
李允微浑身一震。
陶潜说,“一开始我不明白他的话,我不认为他有途径接触到使用熏蜡的Omega,直到我见到了你,微神。被他发现使用熏蜡的人,是你吧。”
李允微得胸口不平静地起伏着。
“他一句话,造抑制剂,又一句话,停了这个万众瞩目的项目。实话说,我也想不到,他这么做,居然都是为了一个Omega小姑娘。”
原来这就是陶潜让她来经润的原因,为了让她知道任一行在她不知道的世界里都做了什么。
他的目的达到了,李允微的眼眶升起了一层雾霭。
陶潜说完这个,才说出李允微真正想要了解的内容,“听我爸爸说,他15岁左右,吃过抗抑郁的药物,那个时候,他还有自残倾向,他年纪轻轻能接班仁溥,其实挺不容易的。”
尽管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陶潜的话,还是如平地一声惊雷炸响,李允微的耳朵里轰隆隆的。
“那天他入院时,医生跟我交接的时候,告诉过我,他手腕上有被刀片割伤的痕迹,我没敢告诉你。他肯定不希望你知道。”
是啊,她什么都不知道。
陶潜最后说,“微神,他这样的身份,要是想找Omega,十分简单,甚至还有别的见不得光的手段来缓解病发时的症状。注射新药物,腺体还挺疼的。我也不是替他说话,好吧,你就当我在替他说话,他不长嘴,我都替他憋屈,但是微神,我永远是你的粉丝。”
李允微一个人在咖啡馆里坐到了天黑。
青澜嘉苑那一夜,他看着确实很疲倦,但她后来认定他实在装头痛。
他说,“你没有看到过我小时候的照片,那个时候还是很阳光的。”
从阳光,到阴鸷,不会是仅仅因为长大。
这里面有个转折点,李允微完全忽视掉。
她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从来没有试着去探寻他的心,只是被动的接受他的保护,还觉得受了天大的委屈。
第二天,李允微见了任良韫。
和上次见面相比,他好像老了一点。
任良韫说,“正好,微微,我也想找你谈谈。”
李允微还没问什么,任良韫主动对她说了说了那段往事。
李允微听完,震惊得无以复加,久久消化不了这件事。
任良韫说,“一行,受这件事的影响,性格大变,本来挺开朗的一个孩子,那件事后,他砸了自己的钢琴,却留下了她母亲的。这成了我的一个心病,但我从不承认这件事我做错了。”
“听刘介说,他最近情绪不稳定,男孩子话少,什么都不跟我说。也怪我,对他太严了。微微,就当帮我一个忙,去看看他。”
抑制环还在她手里,李允微根据抑制环的定位,找到了他所住的酒店。
她打他电话。
“微微。”
李允微的心抽痛了下,无论何时、何地,只有她想找他,他一定在,只要她打他电话,他一定会接,会问她怎么了。
而她主动过几次呢?每次都是任一行找她,她被动地去。
“任……哥哥。”
任一行听到她改口,笑了下,“有事?”
“我在你住的酒店楼下。”
“一个人?”
“嗯……”
“我安排人送你回青澜嘉苑,我让孙阿姨过去。”
“我不回去。”李允微强硬道,她顿了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