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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2 / 3)

咬牙将人打横抱起,送进了自家车里。

他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担忧道:“大人,这人到底什么来路?小的刚才给他清理时,看他里襟的云纹式样,不像是一般人啊。”

穆檀眉叹气,“你倒是有几分眼力。”

刘书见大人发愁,也不敢追问了,只是道:“那大人,咱们还真要把他护送回京不成?”

沾上麻烦且不提,最重要的是,以这人现在奄奄一息的状态,别说活着送到京城了,恐怕都走不出二里地!

穆檀眉没回答,沉吟片刻,心里隐约有了个打算,却迟迟难下决定。

究竟是该装糊涂,假装不知此人身份,还是……

事已至此,她对事故经过已经没了兴趣,皇子遇险,除了有人行刺,还能是什么原因?

路边杂草微微一晃,染了半身泥水的司延槿,翻身跃了上来。

他修长的指间捏着一枚印,微微抿唇,搁在了穆檀眉的掌心。

“这是?”

穆檀眉眉尾一挑,原还百转千回的心思,在看清印章上篆刻的字时,彻底被捶回谷底。

“勖。”

司延槿擦干净手,走到她身边,低声解释:“他生时正遇国难,帝夜以继日地督政了七十三日,才渡过难关,是以取了这个名字。”

看似敦促儿子为人勤勉,实则不就是纪念自己的功绩?

穆檀眉咧了咧嘴,拉了下司延槿的袖子,示意他低低身。

她狐疑地耳语:“所以他真是三皇子?”

司延槿眼底带了点淡笑,“印是不假,至于人嘛……”

穆檀眉一下子醍醐灌顶,拍了拍脑袋,是她着相了,还真在某一瞬间,低估了那些生来就要争权夺势的天家狐狸。

身边的人继续道:“我仔细查验过马套处,确实有暴力挣断的痕迹,可问题是那断裂处,是在陷入泥浆后产生的。”

泥潭软烂,只会越挣扎越下沉,如何让马施力?

除非是人为驱使逃脱的。

那个骑马而去的人,自然是真正的三皇子了。

留下这个掩人耳目的替身,和这枚助人辨别身份的私印,在现在看来,倒是有些刻意了。

她脸上重新带了笑,既然是个假货,那自然不再是摸不得,碰不得的烫手山芋。

她朝刘书一招手,用不大不小的声音,掷地有声。

“这位公子情况不好,你快些卸了车套,骑马去最近的村镇上请一位好大夫过来,先帮他稳定伤势。”

刘书领命,又被她叫住,“再拿着这些银子,赁一辆马车!”

穆檀眉忍痛惋惜道:“咱们家中有急事,无法护送他回济州医治,我实在是不忍,只能尽我们所能了。”

“大人莫自责了,小的去去就回!”

不到一个时辰,刘书真就载着个须发皆白的老汉回来。

那老头得了厚禄,自以为终遇机缘,下了马就要展开药箱,跟穆檀眉自荐水平,“姑娘放心,老朽行医五十多年,这十里八村谁没受过……”

话才说了一半,却被刘书硬给搀走,塞进了新马车里。

穆檀眉等他把三皇子的替身,也好生地转移了过去,这才冲着老大夫作了一揖。

“救人如救火,还请老神医竭尽所能。”

“哎,哎!”老大夫头一次肩负如此重任,心里罕有的激动澎湃起来,正想表表忠心,车夫一紧缰绳,往济州府的方向径直去了。

“刘书,都安排好了?”

刘书抱拳,“大人放心,小的跟那车夫说好了,让他把人平安送到济州的驿站里,自有人接收。”

穆檀眉心里松快了点儿,分了块抹布,跟刘书几人合力清理车厢里遗留下的污泥。

司延槿将袖子挽起一折,“你手上不方便,我来吧。”

刘虎麻利地干好活,蹲在路边洗抹布,不一会儿,突然一拍脑门站起来。

“大人,印呢!印怎么办?”

穆檀眉一怔,抬头看向司延槿,动了动嘴角。

“还得麻烦你,哪里看见的塞回哪儿去了。”

切不可搅乱了三皇子殿下的苦心经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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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京二百里处,一匹快马在沿途驿站简单休整后,马不停蹄地出发了。

马上的男子衣着素地,并无特别之处,周身气度却引人侧目。

三皇子却嘴唇干裂,连饮水的心思都没有,一路打马疾奔,总算赶在入夜前进了城门。

宫中内廷正殿,瑾帝正闭目盘坐在团垫上,一个小太监脚步慌乱地进来禀报。

“陛下,不好了,三皇子出了事,如今生死未……”

“住口!”

司礼监掌印太监洛横忠,瞪视他一眼,紧迈两步越过对方,面露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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