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还劝了她几句不要太操心别人事情的话。
是姓季的人家,不是姓王的。
还好,还好。
但贺予文的心还是没安下来,那尚且是当地人的一家人都被别人欺负了去,王夫子他们一家当初只是过去投靠亲戚的,处境便更是不易了。
不能再拖了。
距离她上一次打听船票的时候已经过了大半个月,只剩下三个月的时间了。
她一定得想想办法,快些拿捏住裴灿礼,至少要从他那得到张船票。
再加上些她多年来的积蓄,怎么也够用作在沪市的费用了。
贺予文定了主意,将碗里的饭菜吃完了,又结了今天的工钱,便准备回家了。
才走出码头一段路,便看到前面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定定地立在原地不动。
是裴灿礼。
裴灿礼来到码头,去售票处打听。
今日值班的是位中年阿姨,每日来这询问船票的人多了去,她也没大在意,照常回答着:
“三个月后有一趟,之后的就不一定,估计要排到一年后了。”
裴灿礼的脸变得苍白。
三个月后,提前了一年。
他明明提前了一年回来,结果上辈子的事情也跟着提前了一年吗?
怪不得,怪不得她这辈子这么早,就已经开始接近自己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和文文还有一年多的时间的,结果只剩下三个月了吗?
不,不行。
他不会再让贺予文出事的。
只要自己避开她,她得不到船票,过了那个发生意外的时间节点,她就不会有事了。
他急急忙地转过身,失魂落魄地走回家。
才走几步,便听到身后有人叫他。
“裴先生!”
贺予文才走几步,便看到裴灿礼走在前面。
她喊了他一声,他似乎没有听见,反倒还走得更快了。
贺予文跑过去,到他身旁又喊了他一遍,他这才停下来。
愣愣地看着她出神,又很快低下头去不再看她。
裴灿礼现在的脸没什么血色,看上去很是苍白。
贺予文有些担心。
倒不是多在意他,只是这好歹也是出现在她面前的熟人,她总不可能真的冷了心不管他。
想了想,她还是伸手拍了拍对方的手臂。
只是面前的人像吓了一跳,很快地往后退了两步,她都没反应过来。
气氛一时间有点尴尬。
贺予文以为是自己的动作太过突然惊到了人,便带着些歉意地说:
“裴先生,抱歉,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事。”
说完,又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脸,说:
“你现在的脸色,很不好。”
裴灿礼终于抬起头来,目光却不看她,只是看向旁边的空地。
他勉强地笑了笑,说:
“不妨事的,我今日出门出得急,没来得及吃早饭,有些低血糖而已。”
“这样子啊。”
贺予文从随身背着的小布包里掏了几下,拿出来块还未开过包装的甜糖,这还是上次街口的人家办喜事分给她的呢。
她将糖递了过去,说:“裴先生,给。”
裴灿礼没有接,仍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动。
贺予文以为他是不好意思拿,便牵着他的衬衫袖子将手伸到前,将糖放在了他的掌心。
“谢谢。”
裴灿礼低声应了一句,之后都不再出声。
他今天真的有点奇怪。
贺予文看着裴灿礼,他仍然是将目光移开了不和她对视,也不说话。
这个样子,莫名地让她想起来爹快走了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的脸色也是和裴灿礼一样苍白。
虽然知道裴灿礼不可能是和爹一样得了重病,但此刻,贺予文心里还是对他多了些关心。
“裴先生,你快把糖吃下先吧,我等会儿扶你回裴家好了。”
“不用。”
裴灿礼的声音淡淡的,却透着种坚定的意味。
贺予文也没勉强他,毕竟大少爷肯定是不好意思叫人扶着回去的,叫别人看见了,显得他身子虚。
想了想,她换了个方式。
没再多说什么,同裴灿礼道了别,转身就走。
裴灿礼看着她的背影走远了,才慢慢地收回了目光往裴家走去。
他刚转身走了几步,身后两三米处便冒出来个少女的身影,一步一步地在他身后跟着走。
裴灿礼察觉到了,但还是没理,只是换了条离家更近的路走。
贺予文当然放心不下他一个人走回去,假意同他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