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人这种事,大少爷做的得心应手。
只是贺予文有些受不住。
她白日出了门,便看见那说要追求她的人站在门外,手里提着食盒,另一只手还抱着束花在怀里。
贺予文有些脸热,佯装自然地走过去。
“裴灿礼。”
他转过身,不像先前那样迎上来,倒是把手往前一递,花呈在她面前。
“文文,早上好。”
贺予文有些不自在,嘟囔了句:
“和之前一样叫我也可以。”
裴灿礼权当做没听见,把那束花往她怀里一放,带着些笑意开口:
“帮帮忙,先把花收下放在家吧。”
贺予文小小地失落了下,原来不是送给她的。
她开口问他:
“那你什么时候来拿回去?”
裴灿礼摇摇头,笑笑说:
“不拿回去,你替我看着。”
“等过两天,我再换一束放。”
贺予文心下明了,这哪是替人放,分明是大少爷找了理由要给她送花。
想了想,她也照着他的话,煞有介事地开口:
“那我便替你先看着,花开得好的话,就喊你一起来看。”
裴灿礼笑着点点头,“好。”
“等一等我。”
贺予文抱了花,走进屋里。
她家里没有花瓶,便只好先将花放在床头边上。
一大束红色的玫瑰,外面用粉蓝色的磨砂纸包装着,摆正了放在床头的木柜子上,很是漂亮。
同那位送她花的大少爷一样,都很惹眼。
放好了花,贺予文走出屋子。
大少爷站在门外,笑眼盈盈地看着她。
见她出了门,便走快了几步过来,将手里的食盒打开了,又递到她面前。
“文文,先吃些早点吧。”
他实在是殷勤了些,贺予文有些受不住。
“好。”
她硬着头皮点点头,想要伸手接过食盒。
裴灿礼把食盒往后收了点,止住她动作。
“直接拿就好,我替你端着盒子。”
大少爷话说得好听,动作也一点不落下,倒真的两手端稳了食盒,摆正在她面前。
贺予文没拒绝了去,反正大少爷现在摆明了要追求她,再怎样也是应该的,她可不会不解风情,白白地起了口角惹恼人。
裴灿礼替她打开食盒,是桂花糕。
她掂了块糕点吃,想起来他的病,便侧过头看着他,问:
“你的病好些了吗?”
裴灿礼点点头,“好全了。”
贺予文刚放下心,偏生就听到那人又补了句话。
“若是文文愿意日日来看望我,我的病也可以不好。”
贺予文眉头紧了紧,连忙“呸”了一声,让他重新讲过。
他们这有个习俗,说了不好的话,就得“呸”掉,再重新说过吉利话,说话的那人才不会有事。
裴灿礼照着她的话,重新说过了一次吉利话。
末了,又看着她,笃定道:
“你关心我。”
贺予文没反驳他,应了声“是”。
她的确是有些关心他,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总归是作戏的需要罢了。
裴灿礼看着更开心了些,也没忘了补上句:
“我也关心你。”
大少爷话说得真诚,似是心意都满当当地展露了出来。
贺予文心下一动。
她第一次被人追求,那人还是她想要利用的对象,心情实在是有些复杂。
“走吧。”
她语气匆匆,逃避着那种感觉。
裴灿礼捧着食盒,陪在她身侧,时不时地递了块糕点过去。
到了码头,贺予文一如往常地同人挥手告别。
裴灿礼也挥了挥手,回应她。
“文文,再见。”
“我会想你。”
贺予文顿了顿,没回他这句,快步转了身走向码头。
裴灿礼站在原地,看着人出神。
他知道一急着靠近她,她就会闪躲,可是不靠近她,他们可能永远都无法有以后,也无法避开意外。
他们的过去,可怜又可恨。
她利用他,而他不信她。
他分不清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也不知道如果是梦,会持续多久。
但他确实是把这当作了新的开始,新的相遇。
想再一次地,延续新的开始。
他好没办法,只能记挂着她,又不能同她讲真话。
他一和她讲话,便会不自觉地放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