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说要拉琴,还要请她去听。
贺予文有些期待。
说起来,她还是第一次被邀请去听曲子。
会是什么样的呢?
贺予文想象了下,大少爷穿着西服,表情认真地拉二胡。
虽然他学拉琴的经历有些心酸,但她想象中大少爷拉琴的场面,实在是有些好笑。
贺予文出到院子,将昨晚晾在院子的玫瑰花瓣收起来,准备做些花糕。
将晒干后的玫瑰花瓣捣碎了,放入些许黄糖和糯米粉,搅匀了后捏成花朵形状,一块块摆好了放在蒸架上蒸。
蒸了半个钟头,将花糕一一取出来放在盘子里,放凉了会儿,贺予文才收了几块进纸袋子里,准备带去送人吃。
回到屋里,贺予文别上枚红色发夹,又找出来镜子照着样。
说起来,她最近照镜子的次数变多了些。
就连镜子都被擦得更干净了。
门被拍了拍。
贺予文放下来镜子,到厨房拿了袋刚装好的花糕,才走出来开门。
最近天气好,虽过了正午,但天还是亮着的
打开门来,阳光照在身上,显得人更加的白。
裴灿礼看着她,扬起笑。
“文文,我来接你过去。”
贺予文点点头,将手里那袋花糕递过去。
“给你,我新做的玫瑰花糕。”
“玫瑰花糕?”
裴灿礼接了过来,有些好奇。
“之前的花做的吗?”
贺予文点点头,又接着说:
“我本来想直接过去你家的,你来得好早。”
裴灿礼突然“嘘”了声,带着笑意凑近了些,小声同她说话。
“今天不是去我家拉琴。”
“那去哪里啊?”
贺予文有些好奇,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合适的。
裴灿礼却没急着开口解释,只是向她伸出手。
“和我走。”
贺予文挑了挑眉,还是将手搭上了他掌心。
他们来到了个人很多的地方。
中间生了棵很高的树,树底下布着张石桌,许多的老人坐在周围。
裴灿礼说,这是今天一起的听众。
贺予文被他带着,到一处靠前的位置坐下。
裴灿礼安置好了人,便走到后面的一个小角落,从里边的箱子里拿出把二胡来。
贺予文坐在他安排好的位置上,这个凳子上带了靠背,还垫着块布,裴灿礼说这是贵宾座位。
有些好笑,贺予文嘴角悄悄扬起来。
裴灿礼坐在树底的椅子上,左腿架着右腿,二胡琴筒置于左大腿弯曲处,左手虎口持琴,手腕弯着,手指按弦。
琴杆拉起,琴音欲断又连。
他奏的是南曲旋律,贺予文小的时候,便常常听着这个调子。
听着这低沉舒缓的旋律,看着对面拉琴的那人,她有些怔愣。
他说是小时候学的,但连她这个不懂的人,都听得出他技法的自然和熟练。
这般苦心孤诣学着的,真会轻易放弃吗?
他这样娴熟,是平日里有在私底下练着的才对。
裴灿礼对着她的方向,低头拉着琴,没有看她。
过犹不及这个道理,贺予文懂得。
可是这一刻,她突然想更靠近他,想更了解他些。
就算作因为现在他这和煦端正的平和样子,就算连她自己都觉得荒唐,但她还是找了这个理由。
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一曲作罢,街坊邻里开始鼓起掌来。
贺予文愣愣的,没有动作。
裴灿礼收好了家伙什儿,走到她面前。
“文文,回过神了。”
贺予文抬起头,看着他。
裴灿礼看着有着紧张,看着她开口。
“是我拉得不好吗?”
贺予文摇摇头。
“那,是你不喜欢听这个?”
贺予文摇摇头,又点点头。
“下次,不要拉这么难过的曲子了。”
曲子的音调哀伤,明明他们同在一处,她也感觉他们隔开来一道距离。
这道突然的距离让她不安。
裴灿礼点点头,看着没什么意见。
“好。”
裴灿礼收好了东西,天还早着,他们又接着去别的地方逛。
他们去了街边的糖水铺,去了卖糖人的摊子,还去了卖糕点的斋堂。
一趟走下来,贺予文吃得都有些撑。
她看向裴灿礼手里的那袋花糕。
他来接自己的时候便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