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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灿礼看着有些无所适从,低头思索着。

一副正经模样,但她偏偏就要打断他。

“走吧,该去上工啦。”

-

裴灿礼送了人去上工,转了身,没回裴家,而是走去了条偏僻的道上。

路布着青苔,往远走去,香火烟气越来越浓。

寺庙里人不多,钟声响起。

快到新年,该祈福了。

裴灿礼双手作合状,站在庙宇里面,面色认真地敬着座佛像。

旁边有穿着黄红色袈裟的和尚站定了,面色平和,朝他点点头,裴灿礼半鞠了鞠身。

上了柱香,沉思片刻。

捐了些香油钱到功德箱,转身回家了。

他留过洋,相信科学,可自回来的那一刻起,他也开始祈求上天。

像从前他嗤之以鼻的那些人一样,求神拜佛,求她长命百岁,岁岁欢喜。

-

码头这边

贺予文下了工,走到外边,熟练地向树荫底下走去。

裴灿礼站在这处,看见她,迎过来。

“这是什么?”

贺予文看着裴灿礼递过来的一个小红袋,接过了,有些疑惑。

小小的一个红色袋子,上面印着些字。

翻了翻面,背面是透明的,看得见里面的米。

“福米,我今日去寺庙求的。”

裴灿礼笑了笑,又开口解释:

“快过年了,这个压着在枕头底下,能带些福气。”

贺予文点点头,她是知道这个的。

从前她娘生了病,她也去寺庙求过来。

那时候她年纪小,求了之后还跑去问寺庙的和尚,问压多久的米她娘才会好。

那儿的和尚说,生了病还是该看大夫。

这小小的一袋米,只能图个心安。

只是没想到,裴灿礼也会信这个。

她收好了放在随身的布袋里,抬头看着裴灿礼,他看上去似乎松了口气。

贺予文伸手到他面前晃了晃,“走吧。”

裴灿礼握住她的手,低头看着她。

笑意盈盈,素净的脸上布着红晕。

而她的样子一如往常。

许是今日寺庙的香太浓了,此刻还氲了些香火味在裴灿礼身上。

贺予文离得近了,鼻子有些发痒,头也有些晕。

想离远些透透气,裴灿礼反而还更握紧了她手。

“松一松手。”

贺予文喊住人,抬手揉了揉鼻子。

裴灿礼停下来,看着她动作,递了块帕子给她。

“熏着你了吗?”

贺予文点点头,接过来帕子,拭了拭鼻子。

用完脏掉了,她想扔,裴灿礼径直接过去,扔在了路旁的垃圾箱。

没再牵着手走,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回家。

-

到底还是感冒了。

贺予文脑袋有些发昏,不住地打着喷嚏。

强撑着起了床,走到厨房熬了锅姜汤,便直接坐在地上等着了。

昨天就该反应过来的。

鼻子痒,又想打喷嚏,本以为是被香味熏的,明明该是快感冒了才对。

在地上坐着歇了会儿,起身走到桌旁。

水烧开了,姜汤也煮好了。

贺予文盛了碗姜汤喝下去,身子暖了些。

剩下的盛了放进口瓦锅里,拿盖子盖好来。

离往日上工的时间迟了些了。

还是不能拖,就算不舒服,她也得到码头先去跟负责人说声再告假。

随意逃工,是会扣两日工钱的。

贺予文将东西收好了,便打算出门。

“文文,早上好。”

贺予文抬起头,有些惊讶。

她倒是忘了裴灿礼会来接她了。

裴灿礼走近了些,看着她的样子皱了皱眉。

“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边说着,还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是烫的。

裴灿礼突然按住了她肩膀,止住她动作。

贺予文抬头看着他,他表情认真。

“文文,我带你去医院吧,不要硬撑。”

贺予文摇摇头,想说先去码头告假,裴灿礼却误会了她的意思,以为她是不肯。

“文文,我付钱,去找医生看看病吧。”

贺予文拍拍他手臂,安抚着人。

“我要先去码头那,找负责人告假了再走。”

说完,她抬头,语气认真。

“逃工要扣两日工钱的。”

裴灿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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