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很快得到了答案。
第二日练字的时候,裴灿礼同她聊天,状似无意地提起码头船票的事来。
“我有些渠道,认识那轮船公司的人,他亲口告诉我,现在的船票不值当买。只要再等一年,便可以等到张新的船票出售。”
“一年后,船票还会有,且更容易买些。”
贺予文没听进后面半句话,她只注意到了前面的话。
裴灿礼亲口说,他有渠道,且认识轮船公司的人。
那自己更该抓紧着同他增进感情了。
船票价贵,想买的人也多。
单她一个人肯定是买不到了,可若是算是裴灿礼的关系,那她的船票可就是板上钉钉了。
这样想着,她握笔的手都更紧了些。
她得先把识字念书这事做好来,否则裴灿礼不满意了,她就少了个待在他身边的机会了。
手握得太紧,笔直直地立着写字。
一只手覆上了她手背。
“文文,手不用握太紧。”
裴灿礼的声音听着有些无奈,手一点一点地松着她的动作。
贺予文照着他的话,握笔的手恢复到原来的姿势,重新写起字来。
一笔一划,重复着动作。
贺予文愈发投入,字也从一开始的歪歪扭扭,变得板正方圆。
“可以了,文文。”
贺予文的动作慢下来,却没停下。
她今日同裴灿礼增进感情的想法还没成功,得多拖一会儿。
白日里她要去上工,只有下午这会儿才有时间同他相处,自然得多加利用才行。
裴灿礼按住了她手臂。
“写久了字手会酸,先停下歇息会儿,我待会儿送你回家罢。”
贺予文停下写字的动作,转头看着他,慢吞吞地开口。
“裴灿礼,你是关心我吗?”
裴灿礼笑了笑,点点头。
“我自然是关心你的。”
贺予文抿了抿唇,而后露出个笑,眼里藏着些狡黠。
“那你能不能,待会儿先不送我回家,先同我去周围散散步?”
裴灿礼顿了顿,对她这突然主动起来的行径没怎么能反应过来。
但他也没犹豫,果断地点头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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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裴灿礼收拾着东西,贺予文站在他身后,见他差不多收拾完了,才开口提醒。
“走吧,我们去散步。”
裴灿礼走过来,牵着她的手走出内室。
同外边管事的人说了几句,他们便离开书斋了。
贺予文心里打着算盘,想着该如何在这路上同裴灿礼增进些感情。
只有将他哄好了,她的船票才会有着落。
她心里装着事,虽面上还是笑着的,另一只垂着的手却攥紧了衣角。
裴灿礼状似无意地低下头,看着她攥紧衣角的动作,没有点明。
不知不觉间,他们走到了东街。
再走几步,就是福记大押。
裴灿礼率先开口,“要去看看你的朋友吗?”
贺予文思索了下,点点头。
她只从康康那听说了对方正在当铺当差的事,还没有实际地看过。这次刚好有机会,便是去看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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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康正在当铺内做事,最近当铺的襄理见她还算老实机灵,便收了她当半个徒弟。
今日学到辨别画的纸张年份,面前摆了副画,她正拿着个放大镜仔细观察着。
正要收起画来,便听到身后有人喊她。
襄理走到她身后,手示意着外头。
“康康,外边有人找你。”
她点点头,转身走出去。
却见到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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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灿礼牵着贺予文,进到当铺里。
有个穿着深黄马褂和暗红长衫下衣的男人走过来,是当铺的襄理。
裴灿礼熟练地同当铺的襄理打了招呼,为贺予文和襄理互相介绍起来。
“这是我女朋友,贺予文。”
说完,又侧过头,温声同她解释。
“这是当铺的华襄理。”
贺予文有些局促,笑得有些僵硬地同襄理打了招呼。
裴灿礼见她这样不适应,便凑近了些,按了按她手心,又接过话头。
“华襄理,我今日带女友来是寻个人。”
华襄理略微颔首,问道:
“裴少爷是要找哪位呢?”
裴灿礼看了眼她,才接着说道:
“前些日子,我介绍过来的那小姑娘,是我女友的朋友,今日刚巧路过,便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