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对颂祺讲:“有对儿情侣,居然在篮球场的更衣室——你知道吗?”
“是谁?”颂祺问。
“不知道。事后有人去那里看了看,发现里面有一枚袖章,不会是咱们班女生吧?”
那倒不一定,颂祺心想,更衣室的隔板又不是完全隔断的,没有灯,当时走的又匆忙,掉了,脚下一个不小心踢过那边也有可能。
球员入场,颂祺才见到同乔远竞争的男生——黑队的主力,一张苍白阴柔的长脸,身高比长相要漂亮得多,似乎他的女粉丝不少。
何嘉说:“小鼻子小眼儿的,长的很一般嘛,主要是会打扮。”
颂祺说:“反正就一脸的花生米。”
两人笑翻了,约去号码,直呼这人“花生米。”
哨声拉响,比赛开始。“花生米”弧顶45度角背身持球,被乔远飞速抢断,快攻,直接上篮,二分。
之后两个人就像杠上一样,“花生米”的球总莫名被乔远切断,令“花生米”激愤不已。
他决然调换主场,去杠顾井仪。不想这一个更是难摧难挡——背运娴熟,单手体前,肩部假动作,胯.下过人,就连步法也看不明白。
僵持了半天,“花生米”以为顾井仪要跳步,结果一个背后运球转身急停跳投,得分。
虚晃运球,左切入,超越防守,顾井仪传球打在了彭川脑袋上。
彭川捡球,投中三分,喊:“顾井仪!你再砸老子的头试试!老子跟你没完!”
顾井仪传球给乔远,乔远被群逐,传球给彭川。黑队加速,突破防守。
一队人开始穷追彭川,中途撞人。
彭川加足马力,如张弓待发,咻地蹿出——黑队某成员拖拽住彭川的裤子,暴露出粉红裤头上胖大的海绵宝宝。
非常屈辱的一球!大家都笑了。
白队稳固内线,围绕换彭川打。
乔远冲入内线,甩开黑队,运球,找挡拆,起跳,出手,手起刀落,球进收枪。转身扣篮得分。仰投篮得分。
“花生米”遭掣肘,黑队唯一的优势就剩罚球哥,据说罚球哥赛前特意加练了罚球——他获得了三次罚球的机会!
三发全中!这是罚球哥球场生涯里为数不多的三分球!
彭川发挥也很不错,挥舞双臂,如“树怪一样蹭地飞出”,抛投命中。
还剩一分钟。战况已一目了然,白队水平拉开黑队太多,黑队显然急了,指着顾井仪:“别让他冲起来,冲起来就是一个暴扣!野兽扣篮!他妈的!”
黑队进攻屡屡受挫,传球三次给了白队。
白队很快索然,再次投篮命中后开创太极派打法,后专把球往外场丢,还剩二十秒,黑队自己玩儿去吧。
哨响,裁判宣布比赛终止。
黑队以55:118输给白队,异常惨烈,唯一的攻击对象就是彭川的内裤。
何嘉评价:“他们这支队确实厉害,不是校篮球队的就是很能打的。”
颂祺说:“难怪一下课就往外跑。”
何嘉说:“别人是为了被看才去打球的,人俩就是纯粹的爱玩儿,天天那长胳膊长腿儿在操场上蹦啊、跳啊,不打球也是喜颠颠儿的!”
颂祺为何嘉的话发笑。何嘉是那种从一家店出来迎头就要往另一家店蹿的人,并不是喜欢逛,就只是玩耍的一部分。
颂祺很向往何嘉这种“玩性”,一点小小的、甚至顶浮泛的快乐,在她也有一种鲜辣的活力。何嘉不知道颂祺面对自己是有一种感激的。
何嘉见颂祺笑,也笑了:“怎么了?”
颂祺说:“你自己就欠玩儿的跟什么一样,还笑话别人呢。”
何嘉笑着戳颂祺,两人笑翻了。
颂祺收拾好垃圾,便要跟何嘉一起回去。就听有声音在后面喊“颂祺”——
是顾井仪。
他慢悠悠走上来,“还同桌呢,招呼都不打就走啊。”
颂祺说:“我以为你们还有活动。”
他偏一偏脑袋,仿佛她刚刚讲的是句顶俏皮的话。
顾井仪问:“去哪儿?我送你们。”
他开车来的。
颂祺没见过这种车。那白色的内饰有一种贵金属之意,乍看还以为上了头等舱。
何嘉忍不住问:“顾井仪,你们家是怎么想的?为啥买雅科仕而不去买宝马奥迪,多拉风啊。”
彭川说:“现在有些钱的就买宝马奥迪,真正砸那么多钱买雅科仕的有几个?这才叫真豪呢。”
顾井仪系好安全带,“你俩是不是又要逛街?我和彭川要去俱乐部打桌球,一会儿顺路接你们。”
“兄弟,你有驾照吗?”彭川想起来问。
顾井仪说没,“但是我八岁就在俄亥俄玩儿赛车了,肯定比什么女司机什么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