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孩子是无辜的——
那便就有了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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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钰上班这天,特意让薛复给自己已经好的差不多的手,重新包成一个猪蹄。
薛复问她宿舍进贼的事情怎么处理,她轻描淡写道:“当然是报警啊。”
男人看了看她手上的纱布,没说话。
中午回宿舍一看,冯钰冷笑一声——知道她不在,又有人光顾了一次,把东西翻的乱七八糟。
她立马报警。
卫彻的人不懂行业的规矩,以为她真的胆大包天自己偷偷鉴定,殊不知每一道程序都是死的,这样本只能由李观这个办案警察,亲自送交机构,机构签收再一层层手续下来,才能出具“合法合规”的报告。
她自己鉴定,且不说犯了公器私用的大忌,就算得出正确的结果,也是没有法律效力的。
所以才要掩人耳目狡兔三窟,寄给柏水沐那个包包里面的样本是假的,她手里的的也是假的,只有大摇大摆的李观拿的是真的。
坏人可以用阴谋诡计,好人必须要走正规流程。
卫彻用他惯有思维分析问题,被冯钰故布疑阵迷惑了,就算现在反应过来了,也晚了。
警察来的很快,而且还是附近公安局的,大家伙都是熟人。
办案民警老李颇为惊讶,偷到政府公安机关的,还真是胆大包天。
冯钰还给他们指了哪里不对的地方,现场的痕迹没处理干净,冯钰床头柜侧面就有好几枚指纹,丢了几张纸,财物没有任何损失。
老李心事重重走了,冯钰也说了自己最近被人恶意针对的事情。
不过她并没有抱什么期望。
果然,调查了来调查去,就是找不到冯钰被打晕拉上车的监控,她好像凭空消失了几个小时,然后就出现在医院里了。
但冯钰报警的目的不是卫彻,有一口气她是憋不住的,潜入她宿舍的那个小偷,应该不难找出来。
前前后后折腾一个礼拜,大小领导来谈话,有关怀的,有不满她把事情闹太大的,诡异的是,没有任何风言风语,同事们和隔壁宿舍都很安静。
冯钰还以为这案子要折腾一阵子,没想到小偷很快被抓住了,他被发现的时候,只剩一口气了。
抓得这么快,薛复出了点力气,但是人估计是被卫彻弄成那样的,他没下死手,丢出来当个背锅的。
流程走的很快,多次入室盗窃政府机关单位宿舍,加上他之前的案底,判了九年——基本上按顶格处理了。
判决下来后,冯钰并没有多开心。
于此同时,她的离职申请也通过了。
这段时间她倒是对生活有了新的认知,大领导对这案子颇有微词,觉得挂不住面子,想把她调走,说是补偿她。
冯钰笑笑,自己主动递了离职申请。
她决定报警的时候,就知道这份工作保不住了。
老张能轻轻松松从正门进入职工宿舍,本来就是不可深究的事情了。
倒是她老师张教授大怒,亲自打给她单位的领导,把对方骂了一通——
老头很不高兴,他总共就带过几个学生,哪个不是人人夸的好孩子,冯钰虽然成绩差了点,但是为人处世一点也不差,这种事情发生了还敢怪冯钰闹。
他脾气直,在行业有名号的人,把他带出来的人辞了事先也不通个气,这把他脸放哪里了!
张教授骂骂咧咧,看了下案子的判决结果,还算满意,又问躺在他办公室沙发上发呆的冯钰:“那你后面打算怎么办啊?”
费尽心思考进去,还没干两年就成这样了,还不如在他后面干呢。
冯钰烦的很,不甚在意道:“歇一阵子吧,不想上班了。”
张教授刚听闻此事后就把她骂了一顿,他人在外地,不会给他打个电话吗!犟着辞职干什么,死皮赖脸呆着呗,他看谁敢把他宝贝徒弟调走!
“不想受那个气了,恶心的慌。”她一看见职工宿舍那栋楼就一阵发冷,那几晚模糊回忆,成了她二十多年来最难以忘记的噩梦。
在薛复家的那几天,每天晚上她都会惊醒。
只要一想到那个恶心透顶的中年男人,用黏腻的手摸过自己,她就会犯恶心。
比起卫彻给她带来的直接伤害,这种未知的,差一点就没发现的猥亵,更令人恶心。
当然了,卫彻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薛复也察觉到了什么,不过他当作没发现,晚上她忽然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他搂在怀里,那种浑身冰凉的感觉就会慢慢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