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车的全面检修已经开始了。
之前进入Kabul市区安放衍生符文抑制装置,以及清缴遭到“湮灭—06号”打击的自由军的控制小队大部分都已经归队。
指挥室的全息显示屏上,两头气象种的电子模型陈列着。它们正在快速靠近Kabul。
一头来自西边,激发着高能的光辐射;
一头来自特佩马拉詹山,传递出高强度的地震波,震颤陆地。
随着时间流失,原本高频低幅的震颤逐渐变得高频高幅。基地车下方探出锁死装置,牢牢与陆地连接,避免因为大幅度的震动被掀飞。
基地车内部,控制小队队员与其他工作人员井然有序地交接着工作与任务。
尽管事态比较严峻,但一切都没有变得一团糟。
指挥室这边,一名控制小队的医生在给乔巡做完了全身检查后,表示休息一下就好。
对于乔巡而言,一般的“医生”是不会比他自己带的治愈性天赋更强的。但,这是卢泽源要求的,说是防止他身体留下一些潜在深处的隐患。
医生确定完乔巡没事后就离开了。
乔巡活动着肩关节,朝指挥室中心的卢泽源看去。他正协调指挥着基地车上的相关事宜。
这辆陆上基地车名义上是前线指挥室,但其实,起到的作用更像是一个中转站。真正的指挥在共和国西部战事指挥所。
毕竟,据卢泽源自己说,他并非共进研发委的成员,只是“塔”成员。
共和国是不可能把真正的指挥权交给一个非委员会的人。卢泽源只是这辆基地车的车长,同样,他是需要听从总指挥所的安排的。
此刻,他正在向西部战事指挥所的几名司令员汇报情况,同时了解下一阶段的安排。
王时岸从一边走过来,直勾勾地看着乔巡。
乔巡问:
“少校,有什么事吗?”
王时岸是共和国航空兵少校。这是乔巡之前在休息室临时查了查“塔网”了解到的。
王时岸问:
“拾荒人为什么找你?”
乔巡摇头。他不是不说,是真的不确定原因。“抱歉,我也不知道。她突然就出现了。”
“那,她跟你说了什么?”
乔巡想,自己要不要把拾荒人让自己加入他们这件事说出来。
略微一顿后,他选择了隐瞒。因为,他感觉,这不是什么好事,很可能会给自己带来不少的麻烦。
“她什么都没说,似乎是要把我带走。”
“带走?”
“嗯。”
王时岸看着乔巡说:“拾荒人的目的性是很强的,一般来说,他们不会做毫无意义的。要将你带走……现阶段来说,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
“献祭你。”
乔巡一愣。他没想到王时岸居然知道拾荒人口中的“献祭”。
“什么是献祭?”
王时岸端正地站着,手臂弯曲抱住胸膛,结实的肌肉撑起衣服。他稍稍向后,靠在墙上,看上去有些松懈。
这挺难得的……乔巡想,他以为王时岸会时时刻刻保持自己军人的形象。
“这听上去似乎是个可怕的词汇,让人想起中世纪的邪恶典礼,或者巫毒XIE教等等。但实际上,这是一个宗教用词,‘向我们膜拜的真主献上最纯洁的礼物、祭品’。拾荒人是最虔诚的神的信徒,虽然一直以来不知道他们信仰着什么神明。但,在人类的观测里,拾荒人的每一次活动,都会特意准备‘祭品’,那可能是死物、活物、污染物……可能是任何东西。我们不清楚他们选择祭品的条件时什么,但,他们一定不会让献祭这一个环节缺失。他们是最虔诚的信徒。”
乔巡点头。
在馆山市见过的那个拾荒人让他很了解这一点。都已经虔诚到了在神殿的台阶上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地步,生怕有一丝一毫的觊觎让神明被亵渎了。
王时岸看向他,“你为什么会成为祭品?”
乔巡双手一摊,
“我也不知道啊。”
王时岸转过头,眼睛朝下看着,似乎在看脚尖,又或者是在出神。
“我想到了某种可能。”
“什么?”
“你的特质。”王时岸站直了,绷紧肩膀,“乔巡,还记得我之前对你说的话吗。”
乔巡想了想,说:
“你说,我最好一直自由下去。”
“是的,那是因为你的特质让人感到不安。这种不安,也许会在你受到压迫时变得愈发强烈。”
乔巡少见地露出迷茫的神情,他看着王时岸那严肃而认真的脸庞,轻声问:
“到底,什么是……特质?”
王时岸深深吸了口气,沉声说:
“像‘标签’一样的东西。”
“标签……素食主义者、环保主义者、TXL?”
“不,那是人类给自己的标签。我说的‘标签’,是天赋图腾反馈的,夸张一点说,是神明反馈的。”
“什么意思?”
王时岸看着乔巡,再度问了之前的一个问题:“你有朋友吗?”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