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刚死,交接的事务还在审理。
兄长的母亲——那位夫人召开了一个小小的董事会,你一进门,就看到除了几个脸熟的老家伙,还有个年轻高大的男人,长得十分英俊。
你径直过去坐在了首位,十分松弛的模样。
兄长母亲找来的人基本都是她那边的人,叽里呱啦半天,听得人耳朵冒油,中心思想就是你不能拿到你想要的。
其实从哪条法律上讲,兄长手里的东西都落不在你手上,但你不走法律那条路,你是实力派,用不着别人同不同意,不同意,你就抽身,大家饿死,没话讲。
你心不在焉地玩着手上的拆信刀。
这些喋喋不休的人根本想不到,光凭这把没刃的小刀,你就能把这间会议室里的人全杀了。
他们没人在乎一个精瘦的亚洲女人怎么在东欧那种地方活下来的。
也许不少人还以为你在国外学有所成,被大公司看上,给人家打工呢。
见你没反应,话音逐渐落下去,兄长母亲见势提起另外的话头——
“对了,你带走祁先生的朋友,祁先生联系不上,现在怀疑那个人被你囚禁起来,祁先生今天来问你要人。”
你抬眼看向那个年轻男人,应该三十岁上下,气度不凡,看向你的眼神充满压力。
“是嘛祁先生,你那位朋友叫什么名字?”
“兰冶。”
拆信刀在桌子上点了两下,你才一幅想起来的模样:“是有这么个人,不过不是被我囚禁,他找我借住而已。”
“那请告诉我他现在的住址。”
“祁先生。”你好笑地看着他,“如果你是他想见的人,我相信你不会联系不上他的。
“刚巧我的房子里装了监控器,兰先生说我可以随时确认他的安全,那就让你看看好了。”
你点开投影仪,手机投屏。
这么巧,监控里一个年轻女人喊了一声:“兰冶!”
屏幕上的男人容貌旖丽,身型修长。
在场的人都面露愣怔。
年轻女人继续说:“你跟我走吧,好不好?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会比哥哥对你更好的!”
你看向兄长母亲,她面色铁青。
“你不应该来的,我告诉你我在这里只是为了让你放心。”男人清冽又温和的声音安慰道。
再看联系不上友人的祁先生,面色不善。
“我没有办法克制自己,我每天都在想你。之前我没办法从哥哥手里把你抢来,现在哥哥死了,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女人终于抑制不住感情,冲上去抱住男人,男人无奈地摸摸她的头,女人抱了一会儿,抬首,向男人鲜红的嘴唇踮起脚跟,凑上去……
屏幕一缩,手机投影被关掉。
“接下来就不好继续看了。”
这位祁先生的事算是暂时被糊弄过去。
你站起来,椅子挡了一下,被你拎着椅背一把甩了出去,“砰!”地砸在刚才吵得最凶的老头脚边,巨大的声音将众人吓得一寂。
“我今天来这里听你们废话,完全是看在夫人的面子上。”你向兄长的母亲示意,“我尊重一位失去了孩子的母亲,我理解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楚,毕竟我的母亲直到去世,都不知道我身在何方。”
不过放心,兄长是板上钉钉地死了,绝无复活可能。
“而您,夫人——您还有您的女儿。”
你欣赏着她极其难看的脸色。
“各位董事,我是个粗人,在欧洲大学都没读,不懂你们说的条条框框。不过这么多年我学到的最重要的一课,就是要珍惜当下,珍惜自己拥有的一切。
“我的兄长,我感觉,就没有那么惜福。”
兄长的母亲猛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赤红的眼睛瞪着你,
你面色如常地看着她。
僵持不过两三分钟,外来的祁先生率先站起来:“既然如此,我就先失陪了。”
走前他对着兄长的母亲道:“希望您规劝令爱,不要痴心妄想,免得害人害己。”
人一走,剩下鸦雀无声的会议室,底下人或愤恨或忌惮地望着你,你却似什么都没发生过,问那个愣怔的中年女人:“我跟戚函妹妹几个月没见了,她还好吗?看样子她在我家附近,不如夫人也去聚一聚吧?”
回馈给你的是如刀般锋利的仇视。
回到公寓,温馨的灯光、香热的饭菜等着你。
在饭桌前坐下,你扫视了一边桌上的饭菜,才笑着对他说:“我以为今天回来就看不到你了。”
兰冶盛饭的手顿了一下,在他要盛第二碗时你说:“我吃过了,你自己吃就好。”
你盯着他吃饭,细细地打量着鲜活的他,对比他和赵方的不同。
为什么离开时只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