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檀和沈渺回到陶怡园,碰巧见王氏从屋内出来。
“今日檀儿玩得可还开心?”
沈檀朝王氏低身行了一礼乖巧回道,“与子骞好久没见,今日玩得很是尽兴。”
“那就好,那就好啊。”见自己的谋划奏效,王氏这面上止不住的笑,说完朝沈渺看了一眼,见那小丫头乖乖站在一旁,行礼之后就没再出声也就没接着多问,“你母亲刚刚歇下了,你俩回去小声些。”说完,若有所思地看了沈檀一眼便随丫鬟出了院子。
目送王氏走后,沈檀抬眼看了一下李氏的屋子,确实已经熄了灯火,“既然母亲先休息了,我们也回去吧。”
之后两人各自回到自己的屋子,沈渺洗漱完翘着脚背趴在床头上,细细回想起今日发生的事,爬树跳墙、糖葫芦、放河灯、看烟火......每一件事都是之前从未有过的,每一件事好像都有一个人的身影。
今夜相处下来,那许子骞好像也没有大姐姐说得那么糟糕,糖葫芦的甜好似还在嘴边,满天的火树银花好像还在眼前,想着想着,脑海里浮现的全是同一个人的脸。有他逗自己的模样、哄自己的模样、有被沈檀怼得说不出话的模样、还有他保护自己的模样,想到这沈渺嘴角的笑僵在原地,眉头一皱,“不知道那伤严不严重。”
想到那被血染红一片的衣袖,沈渺从“咚”的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光脚跑下床,去翻自己之前受伤时用的药膏,“我记得最后一次用那药好像是在西厢房,是没有收回来吗?我记得东西都是半夏......”等等,半夏,那药膏自己只用过一次,还想之前膝盖受伤时一位白衣大夫给的,后面就被半夏给收走了,涂药就不用说了,后面根本就没还给自己。
看着被自己打开的一众柜子,想着那药膏既然治疗自己的膝盖颇有效果,那么也能治疗许子骞的伤,“看来明日得去找半夏姐姐拿回来。”
等把柜子一一关好,沈渺起身时,看到铜镜旁有东西正微微泛着绿光,凑近一看,原来是两颗小石头,“这石头还会发光?”看外形好像是从西厢房带回来的,之前没仔细看,没想到这石头竟还有些特别。沈渺觉得有趣,躺回床上将那石头放到眼前,想到和沈青临初次见面时的场景,不禁笑了起来,“原来,你叫沈青临啊。”
沈渺就这样盯着那石头看了一会,便慢慢睡了过去。
客房处
“公子啊,您可算是回来了。”途三一脸忧心道。
“父亲和母亲还没回来吗?”
“老爷刚刚才歇下,大娘子估摸着一会也快回来了。”
“那就好,我的屋子是哪一间?”
“我这就带公子过去。”途末叹了口气,俯身提起脚步的灯笼,就在提起灯笼的一瞬间看到许子骞衣袖上有血迹,“公子,您......您这是?”
“嘘嘘嘘,你小点声。”许子骞用力捂住途末的嘴巴,“回去再说。”
等进到屋子,许子骞把上衣脱了,就着烛光查看那伤口,这道口子说深不深说浅不浅,但伤口处的血还是早已把里衣的衣袖染红,还好沈青临包扎的及时,外裳衣袖处除了染了点血痕,倒也看不出什么,这天热,衣服自然会穿得少些,只是许子骞没想到,那人的刀竟然如此锋利,这还只是不小心蹭到就划出了个口子,要是划到了沈渺,这后果......好在伤的只是自己。
途三看着那鲜血淋漓的伤口,心惊肉跳,“这都要见骨了,这还不是什么大事,公子等着,我这就去拿药。”
“嗯。”许子骞看着那伤口,估摸着一开始也没出那么多血,想是回来时背那小丫头用到了劲儿,所以又加重了些。
趁途末给自己处理伤口,许子骞看着那被血染红的帕子,想到那丫头看到自己受伤,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却憋着不肯掉眼泪的模样,心里就像被针扎了一样,也不知道今天这事有没有吓到她。
正处理伤口的途三看到自家公子眉头紧锁,以为是自己下手重了些,“是不是伤口有些疼?”
许子骞看了一眼快要包扎好的手臂,面无表情道,“没有,这都是小伤,和之前在边关受的伤比起来算不了什么。”见途三打完最后一个结,许子骞抬起胳膊晃了晃,又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你看,这不也没事嘛。”
“哎,出去玩一趟也能成这样,公子你就让小的省点心吧。”
“你快把这些带血的东西全都处理掉,省得被母亲看见又要被唠叨一番。”
途末习以为常的快速收拾好一切,服侍完许子骞洗漱,将烛火熄了便退了出去。
王氏回到院子后,见父子俩的屋子都熄了灯,没一个是等自己的,啐了一口,“一个两个都是没良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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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庭院内,赵氏低头心不在焉地绣着手里的帕子,不远处的沈珂拿着块杏花糕配着碗酪浆吃个不停。
“母亲,听说今日父亲有朋友来?”沈珂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