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令青黛没想到的是,这吃食虽看似日日不一样,但这味道却出奇的相似,不是有多好吃,只能说是苦的是各有千秋。反倒是沈渺,连着吃了几日的“苦”,精神看起来倒是好多了。
是日,当沈渺从静安殿打坐完正准备回屋时,一出门,便见院中站着三位她从未见过的人。
“长公主,此人就是沈渺。”徐旻泫低声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血缘的关系,任疏桐看到沈渺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人总算是找对了。十一年,这是她找了整整十一年的人,此刻就站在她对面。这一路,她想了太多的话,想了太多的问题,可这一刻,看到沈渺就站在自己面前,千言万语到嘴边,却不知该从何处问起。
“你们是?”沈渺看着为首的一人,只觉得那女子好似在哪见过,觉得格外眼熟。
见那女子一直看着自己,眼里有太多她看不懂的东西,是忐忑?是庆幸?还是疼惜?那双眼睛含的东西太多,一时间很难说清楚被这双眼睛注目的感受。
沈渺被她盯的有些不自然,连忙将视线错开:“这个地方外人是不能进来的。”
“外人?”那女子开口,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沈渺没说话,轻轻地点了点头,却始终没有向任疏桐走近过半分。
“你们都先出去吧,别人其他人进来。”
“是。”
见旁人都出去后,任疏桐看着沈渺柔声道:“来者都是客,就算是……外人,你也不请我进去坐坐?”
见沈渺还是没动,任疏桐便自顾自地打量起这地方,院中除了有一颗老槐树和两间小得不成样子的屋子以外,旁的便什么都没有。
“你在这住了四年。”
“你怎知?”沈渺还没弄清楚她是谁,就见那女子朝西边的屋走了进去,“哎,你……”
任疏桐没理会沈渺,见那屋子开着门,便自己走了进去,她环视那屋子一圈,里面除了一些简单的家具之外,依旧是什么都没有。
“是沈家人安排你住这的?”
沈渺听她提起沈家还知道自己在这住了四年,便想到或许这女子是沈檀请来看望自己的,这样想刚才的疑虑瞬间打消了大半:“是大姐姐让你来看我的吗?”
“大姐姐?”任疏桐转身一脸疑惑地看着沈渺,想到前几日徐旻泫曾和自己说过,那沈家还有个嫡女叫沈檀,沈渺自小便与她最是亲近,所以沈渺口中的大姐姐,应该说的不是自己而是是她,想到这,任疏桐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见任疏桐的反应不大对,沈渺再次警惕起来:“你不是沈家派来的。”
“当然不是。”
“那你是谁?”
“你看我的样子,觉得我应该是谁?”任疏桐说着,朝沈渺走了过去,最后站在离沈渺只有一步距离的位置。
这一次,沈渺才看清那女子,她皮肤很白,如白瓷美玉,这样的一张脸,衬得左眼角处的那颗红痣尤为显眼。
“你看看那铜镜。”
沈渺一脸疑惑地转头看向铜镜,那一刻,她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就觉得眼前的女子眼熟,原来她与自己长得是如此相像,就像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就连眼角处的红痣,连位置都差不多是一样的。
“你到底是谁?”
“我,才是你的长姐,北溟长公主任疏桐。”
听到这话,沈渺觉得自己的脑袋“轰”的一声仿佛当场炸开,那女子说的每一个字虽然都能听懂,可连在一起的意思,她却怎么都不敢信,下意识地否认道:“不可能。”
“你不信?”见沈渺一脸茫然,片刻后,任疏桐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你不是沈渺,你是北溟的二公主任疏然。”
北溟二公主任疏然?沈渺将这话在脑中重复了一遍,只觉得这话的对象不该也不可能是她,小心翼翼地活了十一年,她早就认清了自己该处在什么的位置,像公主这样的人和身份,她不敢高攀:“公主认错人了,我只是……只是沈家的一个庶女而已。”说着,慌乱地往后退一步拉开与任疏桐的距离。
她这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地模样让任疏桐觉得刺眼又心疼,北溟的公主,她的妹妹不该是这副模样,她伸手将沈渺拉回,一脸严肃道:“你不是什么庶女,你是北溟的公主。”见沈渺不回话,紧接着又问道:“我问你,你母亲是不是姓元?”
“你怎知?”
“因为她也是我的母后,她是北溟最尊贵的皇后。”提起元氏,任疏桐忍不住红了眼睛,哽咽着接着道,“你和母后,是我们……是我们找了整整十一年的人,你说,我怎会认错。”
十一年?沈渺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位自称是自己长姐的女子,细细想着刚刚听到的每一句话,只觉得那话的分量太重,重到她半天缓不过来。
见沈渺无措地看着自己,任疏桐反应过来刚刚自己语气太硬有些吓到她,但想到眼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