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盖住季潼的眼。
季潼:“你胸……”
赵澜点她的定穴。抱着她前走两步,扭开灯台,墙壁轰然向左右移动,裂开一道门。
诡妙手段建筑的暗室。正经门不通这里,只能从长廊进入。和各个包厢都连着,待在其中可以实时听到各厢的声音,看到各厢的景况。暗室中摆置简易的床、衣柜与桌椅。赵澜将季潼放在梨木椅上,自去床帐内换过衣裳。
东北向包厢有客人在。叫声响亮的富贵妇人,正在包厢里和戏楼的武生偷欢,淫.词浪.语不绝于耳。商议倒挂金钩。
离奇的知识以想象不到的方式直剌剌灌进脑海。
季潼听得面红耳热。
赵澜下床,解开季潼穴道。
隔壁声音黏腻,一浪高过一浪。
季潼顾不得其他,烫着脸扯他:“快出去罢。”
声音放得很轻,怕被反向听着似的。
赵澜低头看一眼,任她扯着,将她一步步引出暗室。
暗门无声关闭。
踏回长廊,季潼心头大松。
赵澜走在前面,肩宽腰细,身材比例极佳。一身束腰的雪白长袍,背影仙姿秀逸,孤冷出尘。
见过大世面的人,不像她一惊一乍。
季潼视线上挪,微微一怔。雪白肌肤与漆黑发丝间,红红耳尖格外显眼。
原来见过大世面的人,也在害羞。
回到包厢,季潼迟疑:“赵澜,你的胸刚刚,”她形容:“在流汁液。”
赵澜忽然转身,声线依然清冷从容:“病会治好的,我还有事,你赶紧回府罢。”
他离开了。
季潼坐着,望着那道珠帘,似乎能见到其后的暗门,长廊……
长廊,她略一低眸,见白汁逐渐浸透衣料。
病么。便是病,胸前流出来的乳白汁液……能是什么?
季潼因荒诞猜测心惊肉跳。
戏楼前。
车夫与守着马车的琥珀耳语。琥珀进到车厢,解开绑着萧致一双手腕的麻绳。告诫他:“以后莫来招惹季姑娘。”
萧致着大红戏服,面上是后台没画完的半妆,做作哭诉:“好狠的心呐。枉我今日特地回来看你。你对季姑娘和颜悦色,对一伙的暗卫照顾包容,对你那主子更不必说,唯命是从,怎么独独对我说绑就绑,说打就打?小琥珀,你难道忘记是谁几年如一日陪在你身边?是谁一捧糖一堆糕点把你喂大?”
那叫陪伴?那是监视。
琥珀着急上楼保护季潼,没空拌嘴,板脸转身。
萧致:“养娘不如生娘亲,只怪当初不是我捡你……”他及时扯住琥珀小臂:“何时回来?”
就这么一个女性暗卫,为保护季潼,不得不从原本的岗位调走。
琥珀怒视他。
萧致夹着声音,花旦一样娇滴滴地:“人家不习惯别人盯着。”
偌大王府,只眼前姑娘是鲜活的;他一口口养大的;和他有关的。
琥珀切他腕部,萧致见招拆招。
琥珀濒临爆发,萧致笑吟吟放手。
他对着琥珀的背影,用自己的本声:“早点回来。”
车夫也是摄政王的人。马车驶在繁华的街道。
萧致在车内轻摇折扇:“本王真是,十分地寂寞呐。”
季府。
季潼将琥珀拉进房间。
琥珀不明所以。
季潼:“琥珀,你和我讲实话,赵澜的病,是什么病?”
琥珀是个什么都敢说的形象。但在赵澜的“病”这件事上,罕见地缄默。
“季姑娘,兹事体大,奴婢不敢妄言,您想了解,可以直接问主子。”她对季潼和赵澜的关系很是乐观:“只要您问,主子肯定很乐意告诉您。”
季潼不好再为难琥珀,坐着思量这事。着魔一样,眼前一直回放那诡丽的一幕。
夜幕降临,那人如约而至,又发腹痛。季潼习以为常地靠近他,作为一味良药,为他缓解疼痛。只是今夜,思绪杂乱,按着按着指尖不受控制。
那里……
“季潼!”
她听见一声恼斥。
赵澜按住季潼的指尖,颜面、耳根、长颈绯红,声线微颤:“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