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饱了。”
没有任何废话，陈不染拒绝得干脆果断。
寿星？就这强逼人的嘴脸，要不是因为这人是今晚的寿星，她现在已经翻白眼走人。
“饱了？饱了也得吃啊！”
还从没被陈不染拒绝过，王一盛惊讶后很快起了情绪，“这可是我亲自给你端来的，别人都没这待遇呢。”
他狂傲地说：“今晚，这里所有人都捧我的场，你可不要不识抬举啊。”
蛋糕已经逼近身前，跟刺来的匕首似的，再近一点，就要蹭到陈不染的裙子上了。
6
抬举是吧，我给你，陈不染扯了扯嘴角，将蛋糕接过来。
以为成功将她压服了，王一盛脸上好不得意：“吃吧，记得多吃一点，毕竟等小鹿……咳，反正你以后都没法再吃这么高档的蛋糕了，要珍惜这最后的机会啊。”
说完他还冲旁边的常清林眨眼狂笑，像是想起了很开心的事。
而常清林一手香槟，一手插兜，就站在旁边装逼，什么话都没说。
眼睛扫过他俩，陈不染跟着笑，想起后面即将发生的事，她也觉得很开心。
在这跟她打哑谜是吧，以为她刚刚的瓜，是白吃的么？
一个翻转，原本稳稳端在手心的蛋糕，便跟大白刮上墙一样，被她优雅地糊在了王一盛昂贵的西装上，从肩头一直顺溜往下，滑出好长一道痕迹。
不得不称赞一句，高档货就是不一样，奶油竟如此丝滑。
辛苦的同时，陈不染也没忘给出贴心建议。
“多谢王少美意，这么好的蛋糕我可无福消受，您千万自己留着，过几天许小姐不就回来了么，你们关系那么好，可以给她吃啊。”
从未预料到的操作，令王一盛有点回不过神来，低下头看着身上乱糟糟一片都傻了。
他哪能想到，这个向来被他瞧不起的替身，今天在他的生日宴上，会胆大包天到如此地步。
下一秒，就气得跳起来：“你特么有病吧？！”
这一声大骂，立即将四周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了，在众多惊诧议论中，陈不染反正是半点不慌。
被蛋糕糊了一身的人，又不是她咯。
“抱歉，纯属意外。”她捂着胸口，假装歉意，“王少您赶紧去换件外套吧，洗衣费我来出。”
被挑衅得血气上涌，有四周客人看着，王一盛才没有当众挥拳。
他咬牙低声道：“滚你妈的蛋！”
说完，他朝常清林指了指，示意让他来出手管教，便铁青着脸走了。
一直沉默着不知在想什么的常清林，也被这动静惊到。
他转身刚要找陈不染训话，就看见她的脸色，从前一秒的虚假微笑，降低为后面的冰冷鄙夷，盯着王一盛离开的背影，简洁地吐出一个词：“傻——逼——”
口齿清晰，抑扬顿挫，短短两个字直击常清林的心里，震得他眉头死皱。
以前的陈不染，绝无可能说出这种话。
见她满不在乎要走，常清林立即将人拽住：“站住！”
他那只手，还是插兜里装腔作势比较好，力气大的将陈不染手腕都扯疼了。
“做什么？”
“一块蛋糕而已，你以前都吃，怎么今年就不行，你不觉得刚才的举动太过分了？！”
过分？陈不染笑笑，不过分她还不玩呢。
王一盛刚刚都快踩到她脸上来了，常清林一句话没有，现在站出来主持公道，双标得格外好笑。
“嗯，我故意的。”懒得废话，她眨着眼睛坦诚无比。
“……”
过于真诚，反而会让人措手不及，常清林便陷入了这种窘境。
面对油盐不进的陈不染，他吸气过后也只能沉着脸道：“跟我去道歉。你这样随意得罪我的朋友，不仅有损我的颜面，而且对你自己也毫无好处。”
不见得哦……抽回手，陈不染揉着发红的手腕，在心里想。
第一，你的颜面值几个钱啊。
第二，好处可太明显了，能借他的厌恶催你跟我离婚。
这些话不好直说，陈不染便笑道：“我刚才已经对他道歉过了，难道你没有听见，那你站在旁边想什么呢？”
在对方怔愣的眼神中，她好奇凑过去：“是不是想你那即将回来的白月光？”
“……”
常清林眯起的眼眸移动到她身上，正要说话，陈不染又站回了原位。
“遇到这么开心的事，我要是你，现在就去找兄弟喝酒回忆往昔，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这里跟我斗嘴。再见。”
见她挥挥手竟是准备离场了，常清林迷惑更甚，没弄懂陈不染从头到尾究竟在干什么。
她明明也身处其中，还是最弱势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