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头眼神狠戾,拿着破尘鞭的手高高扬起,准备好好收拾一 下眼前修为不俗的男子。
驯服落难的猛兽,可比欺凌弱小有意思多了。
三鞭之后,诸怀确定城主和修士们已走远,他蓦地抬起头,眉眼紧皱,眸中闪出锐利的金光,吓得牢头一颤。
瞬息之后,牢头镇定下来嗤笑道:“怎么?还想打我不成?我看你手脚被锁住要如何挣脱?”
诸怀嘴角一歪,同样还以一记嘲讽的笑。
牢头怒火中烧,再次扬鞭准备在诸怀身上留下更深的血痕。
“噼里啪啦——”
锁住诸怀手脚的铁链火花四溅,接着他便重获自由。
牢头吓得连连后退,但他身上并没有牢房的钥匙。
城主给牢房下的规定,钥匙绝不能够出现在牢房中,而他只能等待同伴拿着钥匙开门与他交班,再由他拿着钥匙离开。
他声音颤抖着苦苦哀求:“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然而他的那些鞭子早已告诉诸怀,他是一个得势不饶人的恶魔。
只见诸怀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提起,随后手臂一挥,牢头的身体重重地撞击在墙壁上。
他面朝下扑倒在地,口中咳出一大口鲜血,随即晕死过去。
诸怀的这间房也被下了禁制,然而根据诸怀之前对那几个元婴期修士的探查,这个禁制有巨大的败笔。
黑袍之所以大费周章,威胁魔植将凡人的生气转换为魔气再输入村民体内,是因为魔教的功法都是以魔气为基础设计和修炼的。
魔气与生气虽然有诸多相似,但二者互相排斥,引渡入体,在体内运行的方式更是千差万别。
这些修士在城主的哄骗下,盲目将魔修功法引为己用,已导致魔气趁虚而入,混在了他们的元神之中。
而他们所下的禁制,已经有了魔气的踪影。
诸怀顾不得身上的伤口,赶忙闭目凝神,调动周身魔气,与牢房四周的禁制接触。
之前手镣脚镣的禁制较小,可以直接攻破,而这牢房的大禁制,他准备用疏导的方式打开。
少顷,牢房四周的墙壁和栅栏冒出丝丝黑气,与诸怀身上溢出的黑气交汇融合。
诸怀瞬间睁眼,目光炯炯,大喝一声:“破!”
一道气波牢房中央传至四周,墙壁和栅栏传来金属破碎的声音。
禁制被破!
谢清棠那头便没这么幸运了,众人对她无甚兴趣,但也不代表对她放松警惕,锁住她的,全是修仙界制约修士的秘宝,她尝试了许久都没能看到一丝成效。
她见形势如此,便安静地坐在草席上思考。
“咳咳咳……”是城主夫人的声音。
“咳咳!咳咳咳……”咳嗽声越来越大。
谢清棠起身从栅栏缝中看去,城主夫人面色苍白,口中溢出了更多鲜血。
她赶紧念起口诀:天清地灵,养育群生,药师有勅,灾祸离身。
随后一束柔和的蓝绿色光线从谢清棠的牢房溢出,穿过走廊与栅栏的间隙,传入城主夫人的身体。
城主夫人的咳嗽渐渐止住,面色也红润起来。她努力地保持均匀的呼吸,维持自己的好转的状态。
输送灵力的过程还未停止,城主夫人精神已经好了许多,她睁开眼,看到对面牢房的谢清棠在向自己输送灵力,知道是她救了自己。
谢清棠也感受到对方状态好转,于是收回双手,然后站到栅栏边,对城主夫人喊道:“你没事了吧?”
城主夫人并未发话,只是目光又渐渐黯淡下去。
谢清棠心中有些不悦,想着:我费劲救你,你连个谢字都不说?
然而下一刻,她就知道为什么城主夫人不说话了。
几个狱卒提着饭盒打开对面牢房,走了进去。
原来这地牢还给关押的人送饭,还挺人性化。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谢清棠收回了这个想法。
狱卒打开饭盒,馊臭的气味立马飘散到她这边的牢房。仔细一看,残羹冷炙上爬满了蛆虫,碗中的汤更是几种吃剩汤水的混合物。
谢清棠差点恶心地吐出来。
“夫人,知道您平时吃惯了山珍海味,这寻常小菜其实也没这么难吃。”其中一个狱卒带着嘲讽的语气说。
“对啊,这有什么不好?有菜有肉还有汤。多有营养!”另一个狱卒也跟着说。
城主夫人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地板不断后退至另一个墙角。
狱卒变本加厉辱骂道:“不想吃?你坐着城主夫人的位置,都讨不到城主欢心,要怪就怪你自己吧,年老色衰的废物夫人,还不如那青楼的妓子!”
说着,还要去扒城主夫人的衣服。
“哈哈哈哈哈……”几个狱卒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