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背景,画家芙×上校那
芙宁娜看着舷窗外。
芙洛拉星系的星空向来为人称赞。淡蓝、樱粉、浅红、奶白……恒星们周而复始地绕固定轨道旋转,再等到亿万年后的某天老去黯淡,消逝在人类的视野之中。
——但芙宁娜并不喜欢看星星,绚烂的星空像是要灼伤她的眼,她倦倦地垂下眼皮,随手敲了下舷窗旁的透明按键,再安静地把视线挪回正前方。
她在发呆,或是在走神,怎么说都无所谓,无聊的时光搅得她心烦。载客星槎平稳地运行,但芙宁娜仍然觉得恶心。这个毛病跟着她很久了,她讨厌太空的一切,如果可以的话,她大概更愿意蜗居在一个星球上直到老死。
可人都是要吃饭的,自从放下画笔,芙宁娜就没有什么谋生的法子了——如果那维莱特还在,她或许还可以靠着他。但实在是太可惜了,她的恋人,她的前男友,她亲爱的那维莱特上校,早在五年前的一场意外里就光荣殉职,只留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继承他的寥寥无几的遗产和一点点的抚恤金。
芙宁娜有点想抽烟了,想起那维莱特使她更加心烦,但星槎上当然不允许这种行为,于是芙宁娜在包里翻了翻,聊胜于无地往嘴里塞了颗棒棒糖。
棒棒糖是海盐味的,芙宁娜顿了下,这又让她想起那维莱特,烦躁的心绪一涌而上,今天想起他的次数有点太超标,她面无表情地翻出一个老旧的怀表,打开,里面和她发色相近的男人眸光沉静,像枫丹西半球默然无声的海。
棒棒糖被咬碎,小棍抛进垃圾桶,芙宁娜“啪”地合上怀表,这个老物件大抵值不少钱,芙宁娜有想过卖掉它,但翻来覆去想了很久还是作罢。
芙宁娜翘着腿,她百无聊赖,怀表一上一下地被她抛着,星槎里目的地还有一段时间,她眨眨眼,突然觉得地面忽然有些晃。
目光落到桌面上的水杯,芙宁娜发现这不是自己的错觉,因为稳当了一路的杯子在下一秒给她表演了一个空中翻滚,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水溅到她小腿上,还是热的,芙宁娜皱起眉,跟水杯的落地声一同响起的是乘务员甜美的嗓音,乘务员冷静地告知他们,星槎遇到了一点小小的故障,请不要担心,他们已经在处理。
小小的故障?芙宁娜几乎要笑起来,她看着水杯从她脚下骨碌碌滚到墙角,星槎出事的概率很低,但并不是没有。毕竟她亲爱的前男友就是乘坐星槎在太空炸成了朵绚烂的烟花——是真的很绚烂,连芙宁娜都不得不承认那个晚上的流星是她有生以来见过的最漂亮。当然,如果流星不是她亲爱的恋人变成的话,她想她应该是会喜欢的。
真是个地狱笑话。
芙宁娜抓住桌沿站稳,这样看来她的运气真是差到离谱。可芙宁娜还不想这么快就下去见她的恋人,广播内乘务员还在尽力安抚乘客,不过她的努力在愈发颠簸的情况下显得有些好笑,更别提广播还在“滋滋”地发出电流声。外面混乱起来,芙宁娜侧耳静听片刻,又安静地等了几分钟。
但情况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好转,芙宁娜不再等待,她攥着怀表,打开房门大步往驾驶室走去。
上星槎前芙宁娜弄清了它的结构——提前的准备在这时帮上了大忙,她转过一个弯,抬头,驾驶室现在正和她隔着三扇门。
第一扇门虚掩着,芙宁娜开始考虑该不该敲门。周围乱糟糟的,吵吵嚷嚷,她最后还是没有敲门,大刺刺地推开长驱直入。
然后猛地一顿。
身形高大的男士站在不远处,他的手搭着第二扇门的门把,听见脚步声微微回过头来。
这人她认识,不仅认识,就在几分钟前,她还在对着怀表里的照片缅怀他。
那维莱特,她亲爱的前男友,她那本该变成一片星尘在宇宙中飘荡的恋人,此时此刻正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带着些许错愕和惊慌。
那一瞬间芙宁娜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紧,几乎有些喘不上气来,手里的怀表硌得她生疼。
他还记得我。芙宁娜模模糊糊地想,他没有死,他还记得我,但他不回来找我。
芙宁娜的呼吸愈发急促,她知道自己即将失控。
俗话说,死了的前任才是好前任。
但很明显,那维莱特并不是一个好前任。
脚下的颠簸和耳边的混乱把芙宁娜拉回现实,她一咬舌尖,狠狠地一瞪那维莱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那维莱特不说话,他在感到理亏的时候一般会立马道歉——虽然他理亏的时候很少,可芙宁娜已经撇过头去不再看他。那维莱特无措几秒,芙宁娜的出现在计划之外,但他很快冷静下来,沉默着又打开一扇门。
芙宁娜跟着那维莱特走进,她听着这人沉稳地和星槎上的工作人员交谈,虽然她什么也没听进去。她脑袋乱糟糟的,她看到那维莱特顺利地拿到星槎的驾驶权,坐上驾驶座,然后开始操控星槎。
芙宁娜就在一旁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