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逐渐泛红,呜咽着说:“哥哥,你能救救我娘亲吗?”
看小乞儿的可怜样子,方依依也忍不住了,在一旁安慰道:“你娘怎么了?慢慢说,哥哥姐姐不走。”
听完方依依的话,小乞儿坚强起来,想用小黑手抹去快要掉下来的眼泪,却被文苑拦下来,然后拿出怀里软软的手帕,替小乞儿轻轻拭去,又替他擦了擦小脸。
感觉到他们的善意后,小乞儿一把搂住文苑的脖子,指着后方的小巷说:“我娘病了,就在那边,哥哥可以救救我娘亲吗?”
文苑一把将小乞儿抱起,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条小巷,是出乾元镇的方向,他们刚才进镇子里的时候,就是走得小巷旁边的这条大道。
虽然不太一样,但方向却是一样。
“走吧,我们看看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做好事行善举,说不定有意外收获呢!”,方依依在一旁开口道,还没等文苑回答,她便跨步走了过去。
文苑抱着孩子也跟了上去,两人一孩,走进了小乞儿指的地方。
这小巷在大道的旁边,入口很狭窄,才进去就能嗅见泔水恶臭的味道,走了没几步味道越来越浓。一路上,随处可见污水水滩,还有墙上那些黑黑的痕迹。
走完这小巷,方依依差点没把刚才吃的全都吐出来。
小巷的路歪歪扭扭,也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走了多少条小路后,他们终于在一歪斜的墙面下,找到了那小乞儿的‘娘亲’。
文苑放下孩子,那小乞儿下地以后便快速的跑了过去。
他乖巧的坐在他‘娘亲’身边,懂事的替他娘亲撩开杂乱的额间发,然后抬起头望向文苑:“哥哥,你来看看我娘亲,她好像生病了。”
听见小乞儿未脱稚气的声音,方依依忍住干呕的感觉,扯了一下文苑的衣袖,有点不忍看。
但是,躺在那小乞儿旁边的哪里是他的‘娘亲’,分明是一具早已死透的干尸。
“……”,方依依没见过这场面,脸色有些不自然,低声问文苑:“他不知道自己娘亲已经死了吗?”
文苑看着小乞儿渴望的眼神,回答道:“应该是太小了,还不懂得死去是什么意思”
“那如果告诉他这件事,会不会有点残忍?”,方依依小心翼翼的问,毕竟打碎孩子的希望这种事,她也不忍心做。
“他总会知道,总会长大”,文苑淡淡开口。
说完,文苑便踏着步子走了过去。方依依倒是有点惊讶,她以为在这件事上,文苑会选择给孩子一个善意的谎言。
平时对她们到处散发暖气,宛若一台中央空调的文苑师兄,这个时候竟然选择如实告诉小乞儿。她虽然不敢相信,但文苑确实这样做了。
他平平淡淡的给小乞儿讲死亡,将小乞儿的娘亲不是生病而是死去的这件事,用平常不过、不痛不痒又格外认真的语气,讲于小乞儿听了。
小乞儿意外的没有哭,只是睁着大眼睛问文苑:“哥哥,我的娘亲以后都不会再和我讲话了吗?”
文苑愣了一下,许久后才开口说。
“不会,以后都不会了”
——过了一会儿,方依依和文苑将小乞儿的娘亲寻了一块空地埋葬。
因为小乞儿不知道娘亲叫什么名字,他们只能替小乞儿给他娘亲立了一块无名碑,随后便开始思考小乞儿之后的去向。
小乞儿年纪太小,寻一户品行端正的人家扶养,应该算是最好的结果。
文苑带着小乞儿洗了澡,换了衣服洗了头,一个崭新的萌娃就这样出现在了方依依的眼前。由于小乞儿从小脸就没怎么洗过,如今洗完后小脸蛋红扑扑的样子,像极了高原红。
看见小乞儿的时候,方依依忍不住笑了一下,小乞儿那小脸蛋,红扑扑的,再加上大大的眼睛,真的可爱极了。
惹得她不禁凑到小乞儿面前,一副怪阿姨的样子说:“你这小脸蛋红扑扑,要是肉肉再多一点,就像极了红苹果~哈哈哈,要不你以后叫小苹果吧?”
小乞儿看方依依这副样子,忍不住躲到文苑身后,有点怯生生的看着方依依。
方依依不服,明明她和文苑都陪着小乞儿一起去的,怎么到头来黏的只有文苑一个人?她呢?!她也想要贴贴!(? ○ Д ○)?可恶!
“你别逗他了,他还小。”,文苑揉揉小乞儿干净的短发,拿出一条干净的发带,给他系了一个小发揪。
方依依嘴巴一撇,硬是凑到小乞儿和文苑的身边说:“我不管!我也要贴贴!凭什么只有你们和谐有爱,我也要!”
她一把搂住小乞儿,硬是给了小乞儿一个大大大拥抱,哪知一根食指抵住她的脑门,拼尽力气将她抵开。
方依依看向食指的主人,只见小乞儿微微皱着眉头,指着她说:“哥哥说了,男女授受不亲”
方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