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玩他领口同时感知到了他胸口处的一块硬物,夏衫薄透,连内里的脉络凹凸在掌下都清晰可触。
她又摸了几下。
“嗯?殿下?你胸口处的是什么?”
傅知湘眼看着她问出口后谢离衍的耳廓爬上绯红,他幽深的眼神也忽然瞥向别处。
“玉佩。”
谢离衍解开前襟,从胸口处拿出那枚通透明亮的玉佩,示于二人眼前。
“我的玉佩!我派人去找了许久都没有音讯,原来是在殿下你这里!”傅知湘见到自己失去之物,欣喜地接过,将它置于掌中仔细瞧看。
“殿下!我的玉佩明明被当了啊,怎么会在你这里?”
“孤听闻你当了玉佩,派人赎了回来。”
只是这人是他自己罢了。
“多少银子赎回来的?我这玉佩可当了二十两银子呢?”
“……三十两。”孙大娘说过,媳妇大都嫌弃败家的男人。
“这么贵?这老板也太黑心了吧!十两银子都够买下他的店了!”
“是。”谢离衍附和点头,怕被她看出端倪。
“不论如何,还是谢谢殿下把它赎回来了。不过怎么今日才告诉我?”
定情信物二字无论如何他也开不了口,故而谢离衍没有回答傅知湘这个问题,只是凝视着她。
“哦,殿下,莫不是你看中这玉佩了?”傅知湘以为他不愿意将玉佩还回来,因此将玉佩塞回了他的胸前,特意帮他把领口整理好。
“殿下,时辰不早了,我们去找我爹娘一起用午膳吧。用完午膳我要回屋睡觉,然后和我娘说说话。你要是无聊可以去我屋里休息,也可以和我爹下下棋什么的。”
“好。”
四人用完午膳已然是午时,傅知湘果然依着计划小憩了会,谢离衍留下同傅恪下棋。
“岳父未曾将那封懿旨的事情告知阿湘?”
落子无悔,谢离衍在棋盘之上闯入敌方杀局。
“羽翎是个随遇而安的性子,懿旨不过是她最后的保障,老臣,不打算告知她。”傅恪随之缓缓落下一子。
“岳父考虑的周全。”
“殿下还是唤老臣一句‘傅相’吧,若是在外落人口舌,老臣这脊梁骨可经不起折腾了。”傅恪如是玩笑。
“好。”
二人在棋盘上厮杀了足足半个时辰才分出胜负。
“是孤技不如人。”
谢离衍将棋子一一收起,对座的傅恪眉眼含笑,“殿下尚且年轻已有如此实力,若是到了臣这把年纪,必能大杀四方。”
二人又重新开了一局。
“臣的女儿臣心里清楚,她多年来恣意潇洒惯了,怕有诸多不当的地方,还得麻烦殿下包容。”
谢离衍视线落于二人的棋局之上,语气不咸不淡,“傅相多虑了,实乃阿湘包含孤多一些。”
与此同时,傅知湘未出阁的闺房内,宋萋萋逮着她问了许多问题。
“羽翎,太子殿下对你好吗?”
“那般冷漠的性子,在府里会不会不尊重你?”
“府里的妾室有没有过于招摇的?”
……
“娘!没有没有没有!殿下他对我……挺好的吧,没有不尊重我,府里目前也没有良娣,孺子,东宫事务自有舍人管理。”
宋萋萋将傅知湘搂在怀里,五指梳着她的秀发,“刚嫁过去还好,为娘就怕日子久了……”
傅知湘昂首瞧见宋萋萋皱着眉,伸手抚平,“想多了,娘,我相信殿下不是那样的人。假若真有一日,他触及我的底线,我也必不忍气吞声。”
没由来得,她相信不会有那一日。
母女二人又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其间还把茵茵唤来一同唠了会磕。
直到晚霞布满天边,谢离衍才携着傅知湘离开。
晚间,谢离衍去书房处理政务,傅知湘沐浴后留了一盏蜡烛在床前,捧了一卷史书打发时间。
将军战死沙场落得个通敌叛国罪名,文官冒大不韪上谏却朝奏夕贬,女皇自低位步步爬上高位坐拥天下,明君晚年沉湎酒色致国破家亡……
史书页页划过,他们波澜壮阔的一生也随之而逝。
而这笔墨的背后,才是无数黎民苍生的血泪。
一只热掌骤然搭在了傅知湘的腰上,她闻到了皂角夹杂着竹叶的清香,未曾回头,只是向后挪挪,将上半身靠在谢离衍胸前,手中捧卷动作不动。
“你似乎很喜欢读史。”谢离衍瞧见她书卷中的文字,认出此乃陈深老前辈呕心沥血,苦心孤诣创作的作品。
“还好吧。”傅知湘什么书都读,心中确乎偏爱这史实多一些,但她也不觉得比旁的超出多少。
谢离衍垂眸望着她认真的神情,不禁失笑,“是吗?昔日孤让你抄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