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范蠡身旁的女子脸色骤变,方才的欢声笑语瞬间化成恐惧,搭放在腿上的双手开始瑟瑟发抖,
“所以我想要请将军替我家弟弟做主,”
“这个倒是愿意效劳,不过西施姑娘如今你弟弟的案子丝毫没有头绪,不知可否容我了解一下再给你答复?”范蠡笑着看着西施,方才还在眼底的阴鸷瞬间荡然无存。
“那便谢谢将军了,”西施作揖道。
“来人先将西施姑娘送回家中,”范蠡不经意轻瞄自己身侧的女子,而后慵懒的挥了挥手,隔间内两个侍卫走了出来。
“不用,我自己可以。”
“我知道你可以,但是还请让我尽尽心力。”范蠡浅笑。
“谢谢,”西施抬眸看着端坐在酒席的男子心中生出莫名的暖意。
西施走后,隔间的管弦之声,女子的歌舞之态。不知为何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每个人都垂头看着地面,此时范蠡仍云淡风轻的一杯酒一杯酒的细品。这里所有的人都是范蠡潜伏在酒池肉林的细作,所以每个人都知道此刻将军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不错,你们先下去吧 。”范蠡轻啄一杯酒说道,
“是。”众人异口同声的说着,慢慢起身离席。
“你留下,”范蠡对着他身侧的女子柔声说道,但却有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的气息。
“说说吧,你如何把人当成傻子的?”待所有人走后隔间内只剩下范蠡与那女子。
“严刑拷打后,注定会留下伤痕,所以……”
“所以这就是你把别人当成傻子的原因?”范蠡冷笑。
“我那时没有别的办法,我本来以为那姑娘不会观察这样仔细,而且他俩的关系并不好。”
“你以为,你以为,那你以为,我这手中的杯子能否扼杀你的喉咙?”范蠡把玩着手中的杯子问道。
“不敢,奴下不敢,”女子将头附在地上,声音开始发颤。
“明日是你最后的期限,若事情处理不好,你还是自行了断吧。”
“是,将军。”女子话刚说完便匆匆往后退去 。
“等等,”
“将军,——还有吩咐?”女子长呼一口气问道。
“你觉得刚才的女子做细作如何?”
“绝美的容颜,聪颖的脑子,干事仔细。有不错的细作潜质。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样的女子不是轻易受人摆布的。”
“美男计呢?”范蠡浅笑。
“应该可以,”女子诧异的看着范蠡。
“好吧,你去忙吧。”范蠡慵懒的摆摆手,
“是。”
次日西施早早来到衙门,只见公堂敞开,一俊美男子身穿白色军装端坐在公堂之上。
“你来了?”范蠡笑着问道。
“是。我弟弟的事情……”
“查清楚了,你弟弟确实是欠下赌债,但没钱补上便被那人所杀,事后他买通了当地的父母官,就是你昨日来见的县令,才导致了如今有冤无处诉的情况。”范蠡说着,只见两个侍卫一人压着一个人进入公堂,其中之一便是昨日的县令。
“将军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就放过我吧。”县令刚被押进来便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头不停地点地。
“你倒是挺直接。”范蠡冷笑,又将头转向了一旁一个膀大腰圆的男子身上“那你呢?”
“大丈夫敢作敢当,这事儿我认了,哼,一个市井小辈竟然欠下我的赌债不还,他当真是活够了 。”男子满不在乎的说道。
“那你倒说说,我弟弟欠了你多少赌债值得你这样下手?”西施愤愤问道,孱弱的身子也开始发抖。
“哼,借据我已经给将军了,你弟弟这样的人渣活着也是连累父母,坑害姐姐,我替你除害,你非但不感谢我,还要告我,你这人脑子有问题。”
“那也是我姐弟,我家的事情,与你有何干系?”
“哼,说的轻巧,你弟弟欠下我三万两白银,我不跟你要那些银子,你反倒跟我理直气壮,我将你弟弟的命还给你,你能把银子还给我?”
“我,我会还的。只是时间会晚一些。”
“好了,别吵了,既然对方已经供认不讳了,这案子也算了结了。”
“等等,咳咳。”西施上前一步跪在地上。
“何事儿?”
“我要看看那借据。”
“自然。”范蠡挥挥手,一直侍立在身旁的师爷,便将借据递给了西施。
“我弟弟,写自己名字时总会将西陵的西字加上一个横,之前跟他说过的他总是不改,”西施接过那借据,喃喃道。
但当西施看那借据时,心中的大石也算落地,这借据确实是西陵的字迹。
“西施还有何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