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这公主也真是的,逛了一天了。”
余稚龄含笑地看着她静待她后面的话语。
“我原本是不愿意凑这个热闹的,可按照以往的规矩,公主出降,是要在官宦人家选择适龄的姑娘相陪伺候的。”魏宣安无奈的笑了一下。
“宫里的太后娘娘身边一直是姜宜桦伺候的。这老人家岁数大了,身体难免不好,姜宜桦一个人总有些忙不过来,你若是愿意,我可以让姜宜桦在皇上面前说一句,只当是大娘娘挑上了你。”余稚龄早已经知道魏宣安开口相求所为何事,此时的安排更是井井有条。
“这样一来就是最好的了。毕竟是我父亲将我送进皇宫的,若不是大娘娘,只怕父亲也不会就此罢休。”魏宣安说道。
余稚龄笑了笑道:“离了魏国公,你的事情,才好去办。”
魏宣安叹了一口气,颇有几分无奈的说道:“要说还是你命好,家中父兄都是疼爱你的,如今又有晋南王,事事为你周全。”
这话说得有点出乎余稚龄的意料了,她顿了顿说道:“瞧你这话说的,个人也都有个人的难处罢了。”
“弥彰那边还有事情需要我去处理,就先走一步了。”余稚龄冲魏宣安笑笑:“皇宫里的事情,就只等着宫里人来传信儿就是了。”
她没有给魏宣安再去客套的机会,转身走进昏沉的夜色中。
这会儿的时间尚早,正是城中百姓用过了晚饭出来闲逛的时间。
余稚龄垂着眼眸,快步向前走,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很清晰的明白,只有快速的离开这里,才能让她的心得到安宁。
“哎呀,下雨了。”不知道是谁说了这样一句,不大的声音,引起了余稚龄的注意,她抬起头,昏沉的夜色中什么也看不出,正在犹疑时,一滴雨水落在了她的脸上。
余稚龄眨了眨眼,一个身穿短褐的男子从旁边的店里跑出来,举着伞接走了站在桥边赏月的娘子。
余稚龄呆呆地看着,忽然一道身影压住了她脚踩的石板,恍惚间抬起头,轻透的油纸伞隔断了天边降下的雨。
“幼幼——”站在身后的男人叹了一口气:“你再看什么?”
“你看他们——”余稚龄伸出手,指着前方拥着妻子去躲雨的丈夫。
徐斐没有说话,久久盯着余稚龄的半张侧脸,忽而他低下头,在余稚龄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你做什么?”此时的余稚龄就像是受到了惊吓的小鹿,不过她很快就笑起来:“这大街上的,你也不怕让人看见。”
“看就看呗,我还在乎这个?”徐斐将伞柄放在余稚龄的手里,抬手解下披风搭在了余稚龄的肩头:“走吧,雨越下越大了。”
余稚龄点了点头,伸出手让他牵着,自己也不看路,只顾着低头看着徐斐搭在她身上的披风。
鸦青色的面料上绣着古老的纹样,有些像蝙蝠,又长着尖尖的嘴:“这是蝙蝠吗?”余稚龄从披风中伸出手,指着上面的纹样问道。
“你看着像什么?”徐斐瞥了一眼说道。
“有点像南疆的吸血蝙蝠……可是我没见过现实的,这一只和书上画的好像又有点不同。”余稚龄说道。
“就是吸血蝙蝠,不过书上画的都是普通常见的,这一只比较少,百年才遇上一只。”徐斐解释道。
“那是蝙蝠王吗?”余稚龄眨了眨眼说道。
“蝙蝠王……从没有听过这种称呼,不过倒也贴切。”徐斐笑起来,重复着余稚龄的话语:“看来它以后就叫这个名字吧,我很喜欢。”
余稚龄一笑:“你净给人家瞎起名字,也不知道人家乐不乐意。”
“由不得它了,反正它也听不懂人话。”徐斐笑起来。
余稚龄觉得他最近很爱笑,可这个最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算的呢?她还没有来得及细想,就被徐斐另一个无聊的问题打断了。
“你那只花蟒叫什么?”徐斐好像对余稚龄身上任何的一件小事都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