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怎么样了?”
裴慕被玉葵一句话从回忆里打回了现实,他呼吸急促,似乎不知怎么开口。
“她死了,对吧。”玉葵没有等到他的回答,但她已经知晓答案。
裴慕的情绪肉眼可见地脆弱,像是一堵空心的墙,即将倒塌。
“他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玉葵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裴慕说的“他”是谁:“你父亲?我们只知道他从九州来。”
看来从玉葵这里注定得不到再多关于他父亲的信息,连他母亲都鲜少提及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他要抛下他们母子……
裴慕还没意识到他陷入了一个情绪低谷,他的注意力已经被其他事所吸引,攥住玉葵手腕的手也不自觉又放松了些。
玉葵狡黠一笑,用力挣脱他的手,另一边一掌推向裴慕的胸口。
裴慕躲闪不及,结结实实地挨下了一掌,好在玉葵并不打算真的要他性命,只是为了摆脱他而出的假把式。她说了声“抱歉”便就着裴慕刚刚踹出的那个口子逃走了。
裴慕望着她离去的身影,不知为何竟没有追上去。
这个案子原本就与他无关,可如今,其中的真凶竟和他的母亲相识,又勾起了他痛苦的回忆。
他头疼得厉害,蜷缩在地上无法起身。
谢芜怔住了整整三秒,她看着眼前的蓝衣少年,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该说点什么?
嗨?你好啊?
我不是故意进你家的!
“抱歉,我只是路过,有点好奇谁住在这里,就进来了。”
蓝衣少年皮肤白得像是几辈子没晒过太阳,他裹着一身厚厚的大氅,毛绒绒的领子衬得他的脸特别小。
少年五官精致甚至于是柔美,一双狐狸眼似曾相识,他长相偏女相,和裴慕的明艳俊丽有很大不同。
等等,她为什么要拿裴慕出来对比?
谢芜感觉有点怪,少年轻声道:“无妨,我这里确实也少有人来。”
“在下平川谢氏,谢惊辞。”
少年眼眸微动:“在下祁南钰,算是这祁府的三少爷。”
“原来是三少爷。”谢芜进府时就听说过祁老爷膝下有三子,只是一直没见到过小少爷的庐山真面目,“小少爷为何独居于此啊?”
谢芜抬头环顾周围,这地方倒是挺静谧的,就是搞不懂这少年怎么一个人住在这儿。
“我自幼身体不好,受不了多人的吵闹,就一个人在这儿侍奉些花草。”
祁南钰边说边拔了几棵杂草,看起来确实是老手。
“那也正是合了自己的心意,不过如今前院……”谢芜礼貌地欲言又止,祁南钰倒显得有些淡然:“我知道,父亲和大哥已经去世了。你来之前管家派人告诉过我了,我也知道你们是来查案的。”
谢芜哑然,这三少爷看起来像是世外之人一样,亲人离开也看得这么云淡风轻,感觉挺少年老成的。
“你不必惊讶,只是我常年独居于此,和家中亲友见面时间不多,如今实在也不知如何表达心中的情绪。”
祁南钰说话淡淡的,就像是一阵风马上就能把他吹走了一样。
谢芜不敢再聊下去,这个地方也没有太多参考的价值。刚想离开,忽然听到前院又传出来好些动静,于是她回过身去:“抱歉我先过去看看,打扰了。”
祁南钰笑了笑:“不碍事,和你相遇,我很高兴,望你们早日查出真凶。”
“一定。”
谢芜允了诺,拔腿就往外面跑。
她赶到后院时裴慕才刚缓过神来,仆人们正要把二少爷往外抬,谢芜伸手上前探了一下脉搏:“还活着。”
她还担心又死一个呢。
谢芜跟着失魂落魄的裴慕到了另一边的角落里,还没等她问对方就把过程全说了。
裴慕仰着头:“玉葵是狐妖,但是狐妖玉葵不是我们见到的那个玉葵。”
“她易容了?”
“不可能,我们见到的玉葵身上没有妖气。”
谢芜皱眉打断他:“诶不对,你说一开始你在后院也没有感觉到玉葵身上的妖气,是后面打起来才确定她是狐妖的,那万一一开始她也用了这个法术呢?”
“就算一开始那个也是她,但她绝对有除祁照阶那个蠢货之外的同伙,不然昨晚的谋杀不可能成功。”
裴慕的分析很有道理,谢芜深以为然。
昨晚狐狸引开了他们,行凶的应该就是她的帮手,加上一个打掩护的祁照阶。
祁照阶现在暂时昏迷了,裴慕说他落地的时候看见玉葵收了一个发簪,那发簪应该就是凶器。
谢芜跟着过去检查了好一会儿,也没在祁照阶身上发现伤口。
“我确定他被扎到了,这家伙像猪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