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帅哦,俊男靓女,简直不要太般配!”时染序低眉欣赏照片,其他人一一围上来。
“我靠,有小说那味儿了,这不妥妥安静温柔女学霸和阳光帅气小娇夫的人设么。”谢逊说。
“哈哈哈,这形容真他妈绝了——”
我任由他们胡说八道,本能地看向鹿槐,她也看了我一眼,我对她笑了下。
“陈浥,你们自己看看。”这时,时染序叫我们,把手机递来。
我伸手接过,和鹿槐一块看,她幅度极小凑了过来,夜色中携带一阵淡淡的发香,我轻轻看她一眼,她正在看照片里的我们,饶有兴味的样子。
随着她的视线往下垂移,我把目光停在泛着亮光的屏幕里,那是一张拍得接近于完美的照片,两个身穿校服的人,站得板板正正,融入身后一片灿烂的灯海中,唯有少女浅浅扬起的嘴角,与身旁顶着一头浅紫笑得一脸灿烂的少年,一个清冷素静如雪地般,一个白马春风如翠绿杨树,耀眼的青春气息扑面而来。
那是一张连我自己看了都忍不住羡慕的合照,对我来说,杀伤力不亚于宇宙爆炸。
“白马春风恰少年。”时染序开口说出这么一句文绉绉的话,下一秒又自恋起来,“不是我吹,亚洲颜值就四个人撑起来的,彭于晏,刘德华,我,还有一个你。”
大家被这句话逗笑了,直骂时染序不要脸,鹿槐嘴角也抿开了笑意。
“竟无可反驳。”我说,把手机还给他,“拍的不错,记得发我。”
“行嘞。”
鹿槐一直专注于我,她的眼睛仿佛长在我身上,追随流连,好似看到一件自己心爱的东西,眼里流窜出光彩。
我弯起嘴角,笑了起来,大大方方面向她,以便她看得真切清晰。时染序他们一行人先行离开了,他们班节目还没上,得回去当气氛组,我和鹿槐肩并肩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回教室收拾东西。
艺术节比较自由,老师管得宽,很多人都偷溜出校了,鹿槐想早点回去。
路上,我们遇到了迎面而来的班主任,身边还站着副校长,两人谈笑甚欢,颇有大领导的架势。
由于我的发色在夜色中过分引人注目,俩领导也好奇地往我这边看来。
“陈浥?”
班主任喊我,我赶紧停下脚步,跑是不可能了,转瞬扬起笑脸,装出乖学生范儿,弓下腰亲切地打招呼:“老师好,副校长好!”
班主任眼神不好,以为自己认错人了,上前仔细打量了我一番,犀利的目光透过厚重镜片落在我头上,批评道:“你这头发,染成这样是要干嘛,转行混道了?”
“没有!绝对没有!我染着玩的,刚上台表演完。”
“上台表演就能染发了?戴个假发帽不就好了嘛,学校明令禁止学生染头发进校,这是要被处分写进档案的,你回头把这头发染回去,再写一份检讨,明天放我桌面。”班主任还在那装腔作势地说,想到旁边站着副校长,假模假样地拿我批评一顿,以来证明自己身为班主任尽职尽责,管教有风。
我实在无语。
副校长是个身材黧黑,衣着平素,看着有文骨的人,他负手在背,正饶有意味地看着我,听了班主任的话,忽然眉头皱起,抬手拦了拦他,说:“好了好了,这有什么可罚的,整天对学生罚来罚去,把他们的个性都罚没了。”此话一出,班主任立刻就一声不吭了,吃了瘪似的。
副校长转而看向我,像长辈那样露出几分赞赏慈蔼,拍了两下我的肩,看得出来发自内心地喜爱我,我看见他笑得满脸的皱纹都舒展开了,紧接着听到他说,“少年人,太平静过分,郁郁寡欢的,不好,就要欠收拾,才有个少年模样。”
“说的是,说的是。”班主任看我一眼,又收了视线,这会儿附和笑了下,他用腕袖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
副校长又数落说:“你们班虽然成绩好,但就是永远最寂静,死气沉沉的,长期下来会压抑孩子们,影响身心健康,你就任他们闹腾,放飞自我,你看这孩子染的头发,蛮有精神的嘛,帅的很嘞,哈哈哈。”
副校长又对我露出如沐春风的微笑,我轻轻答了句:“谢谢老师,我也觉得挺帅的。”
副校长顿时笑得眉眼弯起,眼尾纹如排排涟漪,那喜爱之情都从眼睛里溢出来了,又开了几句玩笑才终于放我们走。
走到半路,鹿槐在我身边,淡淡开口:“你很招长辈喜欢。”
“啊?”
“刚刚副校长看你的表情,像亲眼看着自己孙子上台领奖一样开心。”
“是吗……”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
她是在夸我吗?
那是不是也招她喜欢?
整栋教学楼的灯都熄着,空荡荡的没有人,寂静无比,只有走廊口白炽灯透着惨白的光,偶有几对情侣在幽暗的楼梯间抱头接吻,共度爱河,我和鹿槐隔岸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