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江夏树的声音特地为我录制下一段专属的手机铃声,但是从宝具里悄咪咪截取下她哼唱的片段作为手机铃声什么的,我还是能做到的。
我不动声色地拉开书包的拉链取出我的手机,手机的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毫不留情地将这通我所认为的/骚/扰电话给挂断,没想到在几秒钟之后它又锲而不舍地响了起来。
……等,等一下,这个剧情好像有那么一点的似曾相识?
明明这是在日常生活中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但我却莫名产生了一股迷之既视感,在纠结了片刻,还是在这个陌生号码第三次打来的时候接下了电话。
“千城桑,请,请不要再挂断电话了,我是目良千里!”
连在接通电话之后的台词格式都有些迷之相似,如果不是因为此刻从话筒那段的声音是个几乎无法伪装的女声的话,我甚至都怕对面下一秒就要进行一番令人摸不着头脑的窒息反转。
“……原来是目良桑啊,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一边询问着,一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目良千里是和我一起在咖啡厅兼职打工的同事,是大约长我四届【?】的女高中生。
“我的弟弟突然发烧到39°得立刻把他送到医院去,可不可以麻烦千城桑帮我代班一天咖啡店的工作?拜托了!”
目良千里家里的情况,连和她不算太熟的我都略有所耳闻,她在父亲失踪之后便承担起了整个家庭的开销,兼职了许多工作,以至于每天都忙得和正在旋转的陀螺一般忙碌。
正因为我清楚目良千里所处的境地,所以也实在不忍心拒绝她的请求,一口答应下来,“目良桑就请安心地在医院照顾弟弟吧,咖啡厅那边我会帮你去的。”
“真是太感谢了,千城桑!”
在目良千里千恩万谢的感谢声中挂断电话后,我默默地吞咽下一口口水,有些艰难地思考着该如何向对面的赤司开口。
“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在我再三犹豫举棋不定的时候,赤司却善解人意地先一步问道。
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一五一十地向他和盘托出,“打工的同事那里出了点事情,我得去店里帮她代班一次,篮球部的部活我可以请一天的假吗?”
赤司沉思了片刻,尔后了然地点了点头,“千城桑这个月的出勤数已经达标了,之后我会跟监督说一声的。”
我微微向他鞠了鞠身,继而又诚挚地拜托道,“能不能麻烦赤司君你顺便帮我跟凉太说一声,今天不能一起回家了。”
他颔了颔首,“当然可以,我会替你向他转达的。”
一想到放学也可以暂时可以避开和黄濑凉太两个人的独处,我的内心不知道为什么居然稍稍地松下了一口气,“那就拜托赤司君了。”
“早些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赤司体贴地叮嘱了一句,尔后礼貌地和我道别道,“那么我就先走一步了,千城桑。”
我又一次欠了他一笔人情债啊。
目送着他远去的清隽身影消失在门口,我收回了目光,望着自己课桌上叠放的乱七八糟的书本和笔记本,不自禁地皱了皱眉,故意放慢了速度,将桌面连同着杂乱无章的桌肚也都重新收拾了一下。
在我这项略显浩大的工程结束之后,除了还在打扫卫生的值日员以外,班级里的同学大部分都走光了。
我背上书包,也走出了教室。
在电话里和目良千里交涉、与赤司协调以及还有我故意磨蹭而浪费的时间叠加起来,偌大的校园一下子显得有些空荡起来。
我并没有准备就这样离开校园,而是在去往校门之前转了个弯,径直向着保安室走去。
即便我的确因为早上的梦境睡得有点断片,但既然已经在凉太的提醒下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那么这一趟监控室就绝对是去定了。
虽然多半是被拒之门外的结局,但是倘若我不主动迈出这一步的话,什么都不会改变,根本不可能把只会在背后偷偷使小动作的人给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