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剑,谁要是输了,就舞剑给另一个看!”
“好极了。”杜沣道,“你姐姐也喜欢看我舞剑。”
“是吗?”赵采彤不置可否。她怎么不记得自己说过喜欢看他舞剑?“那我可得仔仔细细地观赏一回——那还是不能拿来当赌注,否则我看不到了怎么办?不行不行,还是得换一个……”
“那不行,赌注赌注,定者为注,岂能随意更改?”杜沣已展开了扇子,一边说,一边呼呼扇个不停,“我们就定在十五日,酒坊后面的林子里,你说如何?”
赵采彤笑道:“一言为定。”
第二天一早,霍峤就领着魏兴来到洞天堡。那时赵采彤正与杜沣、颜阙吃完早饭,远远地看见沈至迎霍峤进了内厅。
赵采彤几人直从沈堡主家走到下山的路口,那里正停着一辆拉货的马车。
“我隐约记得,你们昨日好像说了什么‘鳜鱼’?”颜阙快步领先他们走近那辆马车,“快来看我带来的鳜鱼!不只有鳜鱼,还有草鱼、银鱼、青鱼、鳝鱼……这些可都是我亲自捞上来的!”
原来这就是颜阙给沈至准备的生日贺礼。“洞庭天下水,巴陵天下鱼”,果真是名不虚传。
赵采彤想起昨日的赌约,看了杜沣一眼,笑道:“昨日确实说了,颜兄还说,要带我回巴陵去吃鳜鱼呢。原来颜兄竟是巴陵人士,那颜兄在巴陵可曾遇到过寒沙坞的人没有?昨日听霍当家说,他的人在巴陵采买货物呢!”
赵采彤说完,颜阙的神色忽然变得有些古怪,他笑道:“昨日酒后胡言,宋姑娘莫放在心上。”
杜沣双手环胸,道:“我昨日与她打赌,说寒沙坞的人来巴陵,一定是买鱼来了。你说是不是?”
“也许是吧,杜兄为何不去问问霍当家?”颜阙道,“正巧霍当家也在,我们这就过去,如何?”
车夫在前头牵着马,一车的鱼困在昏暗的水中,缓缓游向沈堡主家。颜阙依然先一步跟上去。
杜沣看了赵采彤一眼,赵采彤心领神会。
颜阙一定知道些什么!
她本就不能相信,寒沙坞与洞天堡的人居然会因为鱼而打架。其中一定有更重要的原因,而那个原因,也许就藏在倾覆入水的货物中。
这些可都是我亲自捞上来的!
赵采彤回想起颜阙刚才说的这话,心中一动,几步跟了上去,却被杜沣一把拉回来。他对赵采彤轻轻摇头。
看来,杜沣好像也知道些什么。
昨夜刚下过小雨,路旁的青草满身晶莹,湿润的青石板路微弱地映着天光与山色。
几人踏着青石板,一路闲聊,直至前方的岔路口。沿着岔路向山的深处望去,只见一片高耸的翠竹在风中摇曳。
赵采彤驻足笑道:“颜兄,我们今日便要回江宁,这会儿倒想先去收拾一下行李,恕不能相陪了。”
“宋姑娘这么着急做什么?”颜阙笑道,“一定是杜沣看不惯我跟姑娘投缘,所以催着姑娘回去!”
杜沣摇头笑道:“明明是你太烦人,怎么反倒赖我?”
小竹林里,松软湿润的枯叶被踩得沙沙作响,走路的人好像很着急。
待赵采彤把门关上,杜沣直接走到中堂去,往罗汉床上一躺,叹道:“这回竟是我输了!”
“还没弄清楚,你怎么能认输呢?”赵采彤跟着走过去,“为什么不让我问他?”
杜沣道:“我知道你们向来不涉朝堂,此事问了也无益。”
“你觉得这件事跟朝堂有关?”赵采彤站在床边,俯身盯着他。
杜沣终于收起扇子,端坐起来,正色道:“虽然我跟你们一样,也不爱掺和朝廷的事,但怎么说,渡仙酒坊在江南也还算排得上号,多少听说过一些……”
“只是听说过?”赵采彤笑着眨眨眼睛。杜沣居然难得地谦虚起来,她觉得十分有趣。
杜沣看着她,叹了口气,道:“不管你信不信,武陵那位郡王,是渡仙酒坊的大主顾,除此之外再没别的。不过在洞天堡、凌波岛还有藏剑阁这些江南势力中,自然有不少人是王府的座上宾。”
“所以你觉得,寒沙坞运的那批货,跟南平郡王有关?”武陵在洞庭湖西,巴陵在洞庭湖东,倒也确有可能,“那依你的意思,寒沙坞的人又该是哪位权贵的座上宾?”
“这我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杜沣笑着站起来,“我只知道,‘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罢了!”
“那已经很不错了。”赵采彤摊手笑道,“我是连钟也不想撞的,除非有人花钱请我!”
杜沣忽然凑近,道:“那我若是请你去赏花赏月,喝酒吃鱼,能不能不给钱呢?
“你又来。我已答应了许多回,说了要跟你走的,怎么只是不信呢?你真这么着急,我们现在就走,也不用去跟沈兄道别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杜沣看着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