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内侧?他脱衣服了?”
瞻仰:“没有。不过就是半敞胸襟而已。”
右玄羁带着几分不悦道:“回来,别看了!”
瞻仰全当耳旁风吹过,话锋一转,道:“欸?画完了!哇,好漂亮的一个小姑娘啊!第五东方这个老麻雀,上辈子是拯救了世界吧!呀,铃音清脆,声音悦耳,眼睛还水灵灵的。嘿,真是暴殄天物啊!第五东方你退后,说话就说话,干什么动手动脚的,放开她,混账!你这个猥琐的抠脚汉!唉呀!唉呀!唉呀呀!天啊,早知不看好了,太尴尬了......”
右玄羁:“......”
闭着眼,面目扭曲了一阵,瞻仰惊慌道:“来了来了,他们朝这边来了!”
看见了不该看的,瞻仰顿时手忙脚乱,收回意念后,双手哆嗦了一阵,也不知到底该往哪放。而二人的脚步声已然逼近,回头慌忙瞥了眼右玄羁,干脆有样学样,一手扶墙直愣愣杵在墙根下,与右玄羁面对面,大眼瞪小眼。
右玄羁:“......”
这时,二人来到城外,清泉从身后唤道:“瞻仰?你是瞻仰吗?”
瞻仰强定心神,转身回眸笑道:“你好,清泉。我是瞻仰。”
清泉原本与第五东方携手而来,见到瞻仰,便激动地忘乎所以,当即甩开第五东方,飞身上前,将瞻仰抱了个满怀。
清泉喜极而泣道:“我就知道,什么六界传说,什么《群魔乱舞》,那都是胡扯!瞻行者在我的心目中,永远都是光辉伟岸的形象!想不到,我今日不但见到了本尊,竟然还有幸被你亲自送回地府报道!我真是赚到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瞻仰不禁扯了扯嘴角,心道:“姑娘,下辈子,脑子还是要长全了再出门为好啊!”
被清泉结结实实抱住,瞻仰再次动弹不得,苦笑了片刻,向第五东方道:“那我可就真的带她走了。”
第五东方神情安详又从容,看着清泉的背影道:“我的心愿已了,不敢再有奢望。兴许这样,就是最好的结局。她需要重见光明,我也需要回天界请罪去了。”
说罢,神情肃然,半侧过身,对着她身后扶墙的右玄羁,双手架在身前,恭恭敬敬,又无比庄严隆重地作揖行礼。
右玄羁依旧扶着墙,情绪有些复杂,面上阴晴不定,看着第五东方,什么也不说,只微微点了点头。
瞻仰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想到他今后在云上的光景可能会不大好过,便轻轻叹了一声。她身前的清泉却后知后觉,缓缓放开了她,略显萧瑟道:“对不起,瞻行者请稍等我片刻。”
正要转身,瞻仰道:“等等!”
清泉正疑惑间,瞻仰两指捏着一张符箓,捉起她一只手,将那张符箓轻轻搁在了她的手心,道:“这张刀斩符,兴许你会用得上。”
清泉看着那张刀斩符,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顿时湿了眼眶,便紧紧攥在了手心,向瞻仰点头致谢。而后,转身,走向第五东方面前,与之凝望良久,捏着那张明黄,小心翼翼试探道:“大叔,我可以吗?”
第五东方沉吟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得到他的同意,清泉便踮起脚尖,握着那张刀斩符,在他的面颊胡渣上一下一下,轻柔的刮了起来。待第五东方整个面部变得干净又清爽,清泉吹了口气,捧着他的双颊,二人眼中都闪耀着无尽光芒,顿时湿了眼眶,热泪滚烫,情不自禁相拥在了一起。
清泉:“大叔,你是我唯一的信仰。不管这条路有多远,我等你归来!”
看着眼前画面,瞻仰只觉不忍心再看,摇了摇头,背过身去。一转身,迎面却撞上了右玄羁。
右玄羁仍在扶墙,但他的注意力却并不在他的伤脚,抑或是第五东方与清泉的二人身上。在她转身的瞬间,她强烈感受到,右玄羁的目光,自始至终是落在她这里的。而他专注又深沉的目光,一度让她感到焦虑与紧张。焦虑到不想去深究,只想着逃离与躲避。
正要转身,却听右玄羁几乎用一种逼问的口吻,沉声道:“你还在等他?”
瞻仰没有心情,也没有义务回答。
在第五东方的协助下,收了满城的魂魄。又在第五东方与清泉作别之后,收了清泉的魂魄,便一言不发,留右玄羁楞在原地,踩了道行运符,向东而去。
一路上,她只觉得心情乱糟糟的,想起右玄羁的那个语气与口吻,就很想发脾气。但她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在恼火些什么,总之心情很差,总想拎起狼牙棒锤两下。没有狼牙棒,便掏出了那根黑黢黢的荆棘木,对着空气比划了两下。
直到沿途经过的云彩与飞鸟见到她都要退避三舍,她还仍不够解气,愤愤道:“要是有个人能让我揍一顿就好了!”
想到这里,她忽然在半空停了下来,恍然道:“对了,人呢?那三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