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想到什么,转身说道,“那存鲜的法子,且容在下仔细琢磨琢磨,哦,你也想想,毕竟在下实在不通这烹炸之术,难免不得用。”
“哎哎,劳您费心了啊叶掌事。”王商户点头哈腰。
叶任生颔首示意告别,提着一兜酥饼朝商会疾步而去。
这般逗留耽搁,也不知诸位掌事是否都离开商会,去用午饷了。如此好的滋味,当真是要新鲜时候吃才最好。
叶任生快步甩袖,赶至商会之时,正巧碰上刘掌事向外走。
“哎,叶掌事回来了?”刘掌事眉眼惊喜。
叶任生点头,“回来了,刘掌事这般是要去用午饷?”
“正是。”
“赶得早不若赶得巧,”叶任生赶紧拉住他,“且不用着急,随我来。”
“怎么了?”
叶任生拉着刘掌事进大堂,还未离去的几个掌事瞧着皆是一副腹饥劳苦的模样。
“叶掌事回来了。”几人纷纷看向来人。
叶任生行至案前,推开账册,将手中整提酥饼置于桌上。
最靠近案边,身宽体胖的李掌事鼻翼翕动,连嗅几回,“这般香味,叶掌事是从京都带了什么宝贝回来?”
其余掌事闻声,皆从席位起身,行至附近。
叶任生抿唇不语,将那麻绳解开,去掉最外层油纸,将王商户精心包裹的酥饼分发到众掌事手中,“诸位,且快尝尝。”
“还这般热乎,难不成是叶掌事亲手烹制?”
“哎哟,这饼可真是香。”
“嗯!油而不腻,入口酥脆,还有股槐花清香。”
叶任生闻声轻笑,“到底是李掌事有一副食神巧舌,什么味道都逃不过您。”
“叶掌事这饼来得可及时,在下早间与糟妻斗了几句嘴,餐都没怎用便出门了,眼下正是腹饥难耐得紧。”田掌事说着咬下大口。
“哈哈哈,田家嫂嫂还是那般爽利脾气。”
见众位掌事食用欢快,也不顾那食不言的俗规,叶任生负手行至案旁,“这般滋味,众位掌事以为如何?”
“当真极好,莫不成真是叶掌事亲手烹制?”
“不不,”叶任生连忙摆手,“在下哪有那手艺,此乃是那市间王商户新琢磨出的饼,诸位可都是第一口尝鲜的。”
“王商户?莫非是那卖包子的王治九?”
“正是。”叶任生点头。
“哟,那王商户竟还有这手艺?”
李掌事惊讶,“从前只觉他包子做得还不错,但比起那巷头吴耳朵的手艺倒是不及,没成想饼子做得竟如此香绝。”
“人若潜心思究,包子平平的未尝做不出好饼。”
叶任生拂袖缓步走到另一侧,“诸位应该都尝得出,那饼中搁了槐花,所以清香怡人。诸位可再细瞧那馅料,隐隐可见槐花已被炸至金黄。”
“确是,”刘掌事咀嚼之间,蹙眉细尝,“仔细在舌尖撵磨,还能体味到那槐花的酥脆。”
李掌事闻声,特从馅料中挑出一枚细小的花瓣置在舌面,以门齿轻撵,确有脆感袭来。
“方才只当是这饼皮酥脆不已,不成想这馅里的小小花瓣还有如此玄机。”
“槐花,”叶任生望向窗外,“晟州遍街皆有,如此司空见惯,平淡无奇到无人问津之物,竟被那王治九寻去,添到饼里做成了绝味。”
“当真是奇思妙想。”
“倒也并非,”叶任生摇头,“自古槐花可食,不少地界皆以其制药食滋补,只是后来商路通畅,大江南北贵草珍枝流转,人人得新奇而弃平凡,槐花便可有可无,更多时候成了街角里巷的点缀。诸位可知,这让在下想到了什么。”
众掌事纷纷蹙眉,面带不解。
“蒻青果。”
此言一出,四下霎时恍然。
“如此说起,蒻青果也快到收成的时候了。”
“可不,那蒻青果仁药用价值极高,每年到这般时节,商队就要准备南下奔忙抢收了。”
“唉,不好收,去年李氏商队只收了十一石。”李掌事摇头。
“十一石算是好的了,田氏不到十石,去年你我两队几次冲突,不都是因这果仁。”田掌事摆手。
“哪年不都如此,今年南方多雨水,怕是更要争不休,且不管了,到时只能各凭本事。”
叶任生眉头轻蹙,默默听着四下众掌事议论纷纷,许久,察觉出一丝异样。
她转头巡视过堂内,疑惑:“林掌事是在我之前已经回去了吗?”
刘掌事吞下最后一口酥饼,“叶掌事有所不知,林掌事抱病,已经接连几日不曾到过商会了。”
“抱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