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她偏头去看盛浔,却见那人脸色隐在一片阴影里。
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两人却连一顿正经饭都没吃上,温乔冉这会儿甚至都没力气挣脱他的手。
盛浔抿了抿嘴唇,“我想去个地方。”
他这是想要她陪着一起去。
“我……”温乔冉下意识想要拒绝,可看到他的脸色难看成这样,忽然又心疼起来。
她转身过去,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他声音微哑,握住她手腕的手越来越紧,手心却是凉得像块冰。
温乔冉忍不住伸手去碰他的额头,有点烫。
她心头忽然一紧,“你生病了,先回屋吧。想去哪里等退了烧我陪你一起。”
生病还开车太危险了,她跟这人的关系可还没到能无脑豁出性命的地步。
盛浔舔了舔嘴唇,望着她的眼神有些许迷离,最终还是点了下头。
温乔冉扶着他下车,发现这人身上的温度已经瞬间涨了上去,刚刚还冰凉的手现在滚烫,这会儿少说也有39℃了。
“盛浔,你还能自己走吗?”她说着便感觉肩头猛地一沉——
温乔冉一个踉跄,穿着高跟鞋差点崴脚。
“你你……你清醒一点,先进屋再晕!”
盛浔人高马大,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型,这个身高压在温乔冉身上,她也只能认命地扛着人费力地往屋里走。
“怎么回事啊你……刚刚还好好的,突然就开始发烧,你抵抗力这么差的嘛?”她努力唠叨着,希望能让他肩上的人保持清醒。
毕竟她现在力气有限,真不一定能把盛浔扛进去。
但好在某人还存有最后一丝意识,半倚着温乔冉进屋,而后自己踉跄着倒在了沙发上。
院里的车都没来得及停进车库,温乔冉只能匆忙锁上,甩掉脚上的高跟鞋,奔向厨房烧水。
等水开这段时间,她上楼拿了毯子,又抽空给盛浔的私人医生打了电话。
“你是说他每到换季都会这样?”温乔冉再次朝电话那头确认道。
她千想万想也没想到这竟然是盛浔每年都会爆发一次的病症。
遇到夏秋换季时他都会高烧几天,最初的两天很难熬,也很折磨人,但只要按时吃药熬过去就好。
“是的。”电话那头的私人医生此刻正在国外参加研讨会,今天赶不回来,只能把对于盛浔来说最有效的退热方法发过来。
“好,我知道了。”温乔冉挂断通话,直接去了冰箱里翻找冰袋。
等到沏好药端到沙发旁,放在额头上的冰袋都已经化了一半,温度却没见退。
“盛浔,盛浔?”温乔冉蹲在沙发边上叫他的名字,又费力地把人扶起来。
“先把药喝了,来张嘴。”她说着已经把杯子递到了他的唇边,可这人说什么都不张嘴,就连眉头都是一惯紧锁着。
等到最后还是她去找了根吸管,好歹哄着才让盛浔把药给喝了下去。
“嘶,本小姐还从来没这么伺候过男人。”温乔冉揉了揉自己刚刚磕在了桌角的小腿,又给盛浔测了一次体温。
明明偌大的别墅里只他们两个人,温乔冉却来回忙碌得额头冒了汗。
直到某人温度降到了38℃,她才趁着间隙点了一家外卖。
只是东西才送到,她连筷子都没来得及拿出来,就听到沙发上那人剧烈地咳了几声。
温乔冉慌忙又过去试他额头的温度,“怎么又39.6℃了……盛浔,盛浔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那人总算闷闷地应了一声,“恩……”
就连呼吸打在温乔冉的手上都是滚烫的。
“你能起来吗,我们去医院吧?你这烧得太严重了。”她说着就要推人坐起身,却忽然被他拉住了手。
滚烫的掌心熨帖着她白皙的皮肤,手上的力道不减,生生给她勒出了个红印子。
“不去……”
“不去?不去你烧死了怎么办?刚结婚就守寡倒无所谓,万一被怀疑是杀人凶手,我还怎么替我爸翻案!”她说着又要扶人起来,却还是被拒绝了。
盛浔还是不愿意松手,死死拉着她,“去……浴室。”
温乔冉怔住,“去浴室做什么?”
“冷水澡。”
“不行,你现在……”她话还没说完,盛浔却忽然撑着沙发扶手站了起来。
“哎你……”温乔冉慌忙扶住这个摇摇晃晃的大高个儿,“怎么生病了力气还这么大?”
她实在拗不过他,但好在别墅一层也有浴室,两人跌跌撞撞半晌才走了进去。
温乔冉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听盛浔的话往浴缸里放了冷水,又扶着他坐了进去。
“你这样真的没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