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思淳正忙的焦头烂额,一个书办从外面挤了进来,来到蔡思淳身边说道:“二尹老爷,外面有一个叫赵福祥的求见!”
蔡思淳以为赵福祥来找他是商量富户的事情,但现在根本不是时候,蔡思淳正忙得要死,哪里有空搭理赵福祥,皱眉说道:“真是添乱,让他过几天再来!”
那书办不敢再说,赶紧退了出来,原本书办想出去通知赵福祥没办成了,但摸摸怀中的银子,书办决定在试一次。
第二次见到蔡思淳后,书办说道:“二尹老爷,赵福祥在外面等半天了,说有重要事情禀报老爷!”
蔡思淳听完后心中大骂这个赵福祥好不懂事,自己都忙成这样了,哪有空听他胡说?蔡思淳原本想不见了,但看在师兄张文明的面子上不见还不好,没办法蔡思淳只好答应见上一面。
那书办心中暗喜银子总算到手,赶紧出去将赵福祥领了进来。赵福祥见到蔡思淳后,还没等他说话,蔡思淳就问道:“赵兄,你有什么事情?你也看到我这多忙了,如果没什么紧要的事情请回吧!”
赵福祥一笑,说道:“蔡大人,今天草民是为保住大人的官位而来!”
原本屋子里一片喧嚣,赵福祥这句话一出口,马上屋子里安静了,屋中的书办都是精细人儿,听赵福祥说完马上纷纷躬身退了出去,偌大的一个户房办公室就剩下赵蔡二人。
蔡思淳听赵福祥说的危言耸听,皱眉说道:“赵兄,你说的有些言过其实了吧?昨晚不过是流民与帮会冲突,死了几个人而已!”
赵福祥听蔡思淳这么说心中暗骂果然什么时代这些当官的都是黑心肠,昨晚死了上百人,在蔡思淳嘴里就变成了几个人。
“蔡大人,您想怎么处理昨晚的事情呢?”
“昨晚的事情基本上调查清楚了,流民中的头目孟德财煽动流民闹事,焚毁房屋多间,致使良民数人死亡,我已经发下火票捉拿孟德财归案!”
赵福祥早知道蔡思淳会这么办,道理很简单,虽然这件事两方都有责任,但行会是地头蛇,与官府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蔡思淳想要快速的解决问题,那就是让流民出几个替死鬼,这样既给了朝廷交代,也安了当地人之心。
其实赵福祥早就料到蔡思淳会这么做,很简单,当官的最怕出现这种突发事情,但这种事谁可控制不了,所以再出现问题后快速解决问题,给上面一个说得过去的交代才是关键,至于谁对谁错,上面也不会多问,反正死的那些都是平头老百姓没啥话语权,也不会有人真的为他们说话。
赵福祥自己当官就是这么干的,出了问题赶紧解决,对错先不管,赶紧将事情压下来在说,等上级注意到后看到问题都解决了,兴许还表扬赵福祥两句,至于问题的真正原因,没人会管的。
赵福祥听蔡思淳说完,微笑着拿了把椅子坐在他的对面,笑道:“蔡大人,您要这么做估计这城里算是保不住了!您与周大人的官位自然也保不住了!就算两广总督沈大人肯出面就你也不行!”
现在的两广总督是沈狄龙,也是黄道周的同科好友,所以蔡思淳现在才能好整以暇的坐在这里。
蔡思淳并不意外赵福祥知道这层关系,毕竟赵福祥与张文明的关系在这,蔡思淳皱眉问道:“赵兄,你到底有什么话要说?”
“蔡大人,草民是在救你!你以为拿孟德财当替死鬼就完了?流民与当地人的恩怨可不是一天两天结下来的,你现在可以砍孟德财的头,但必定惹怒流民,如果被有心人煽动,那些流民马上就会冲进城内大杀特杀,真要这样,就算沈大人在后面庇护蔡大人您,怕是最差也要弄一个免官流放吧!”
蔡思淳也不是傻子,听赵福祥说完冷哼道:“哼哼,有心人?怕不是你吧!”
昨天赵福祥刚来说要利用那些流民,昨晚上就出这么一档子事,现在赵福祥又来为孟德财说情,背后的主事人是谁就太清楚不过了。
赵福祥也不否认,笑道:“蔡大人,本来草民只是想让流民去搞一下船帮出气,那知道这两方积怨太深,搞出这么大的事情,实非草民的本意啊!”
赵福祥说完换了一副郑重的语气说道:“大人,草民今天来完全是看在义兄的情面上才来的,草民已经接到了消息,流民今晚上还要有大动作,如果官府真要捉拿孟德财,怕是谁也救不了全城百姓了!”
赵福祥虽然在忽悠蔡思淳,但按照事情分析确实有这种可能。蔡思淳心中也在后悔刚才做的比较草率,怎么就忘了流民这一档子事。
蔡思淳沉思良久,才问道:“既然赵兄肯过来与本官说这些话,你有什么高招解决当前的难题?”
赵福祥很喜欢蔡思淳这一点,绝对不会像张文明那样什么都扯到道德上去,这也是赵福祥有把握说服蔡思淳的原因之一,如果蔡思淳换成张文明,赵福祥今天是绝对不会登门的。
“大人,船帮现在除了几个头目,其他人都死的差不多了。何不将这件事扣在船帮头上,说他们都是白莲教信徒,原本想在琼州起事,但被官府早已经掌握行踪,提前一天将这些叛逆反贼统统剿灭,至于死的那些人吗,都是被白莲教煽动起来的乱民!大人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