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被这帮锦衣卫的牢子捆的如同粽子一样,丝毫动弹不得,他看到那个牢头端起已经烧开的热水壶向自己走来,知道自己今天怕是躲不过这一灾了,这时候他才体验到往常父母对自己的庇护是多么珍贵,也体验到社会的无情。
就在赵恒闭眼等死的时候,门外走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捂着鼻子站在门口叫道:“刘头,你等一下!”
牢头老刘回头一看,门口站的正是百户大人的管家赵财,这个管家是赵孟关从苏州带来的老家人,听说还与赵孟关有些亲戚,所以刘头赶紧放下水壶,满脸谄媚的走到门口,笑着问道:“赵老爷,您怎么得空来小人这了?”
刑房里黑黝黝一片,虽然点了一盏油灯,但站在门口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管家赵财捂着鼻子问道:“刘头,刚才看到你们抓来一个人,是谁知道不?”
老刘那里知道里面这小子是谁,他说道:“赵老爷,小人不知道这是谁,但这是侄少爷送来的,说是水匪,让小人们好生管教一下!”
赵财是赵孟关的心腹家人,赵署是赵孟关的侄子,这二人老刘谁也得罪不起,没办法只好实话实说。
赵财站在门口看了看里面,实在是看不清里面那人的相貌,没办法赵财只好强忍着刑房中的血腥恶臭,走进屋中来到赵恒面前仔细观看,边上一个牢子害怕赵财看不清楚,还将边上油灯端了过来。
有了光亮这下让赵财看清了,他伸手拿出赵恒嘴中的抹布,问道:“这位小哥?你可是姓赵?”
赵恒的嘴都被抹布堵麻了,根本说不出话来,没办法只好费力的点点头。
赵财一看有门,又问道:“小哥,你可是海甸岛赵福祥赵员外家的公子?”
赵恒一听面前这人认识自己,不免心中升起求生的希望,赶紧含糊不清的说道:“对,我就是赵恒!”
赵财听完点点头,挥手召过来门口的牢头老刘,老刘还以为赵管家找自己有什么好事情,赶紧凑上前笑着问道:“赵老爷,您老叫小人有什么事?”
赵财等老刘的脸凑到自己面前,挥起巴掌结结实实的给老刘来了一个大巴掌,然后骂道:“你知道不知道差点坏了老爷的大事?”
赵财嘴中的老爷单指赵孟关,老刘被赵财有些打蒙了,问道:“赵老爷,这小子是侄少爷送来的,小人只是按吩咐办事。。”
赵财根本不听刘头的解释,说道:“还不快给赵恒少爷松绑?我这就去禀报老爷,看老爷如何收拾你!”
这个赵财为何认识赵恒?因为一个月前赵恒结婚,赵财正是代表赵孟关去送贺礼的宾客。
赵福祥虽然与赵孟关关系不错,赵孟关也要求到赵福祥办事情,但毕竟赵福祥是个布衣,赵孟关大小也算府城内的有数人物,岂能自降身份去参加一个布衣儿子的婚礼?
赵财虽然是个家人奴仆,但他代表的是赵孟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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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参加宴席的时候被安排到了第一座,与指挥使毛焦的管家同席。赵福祥带着赵恒出来敬酒的时候,赵财就见过赵恒本人,在加上赵恒长的人高马大气宇轩昂,赵财自然对这个赵家大公子印象颇深。
赵财今天出去办事,正好在门口看到了赵署,赵署虽然是赵孟关的侄子,但也不敢在赵财面前装逼,赶紧躬身行礼,赵财经过询问得知赵署出去抓了一个水匪,刚押回来。
赵财是赵孟关的老家人,自然知道这个侄少爷是什么德行,除了吃喝嫖赌那是样样不行,要不他老子死的早,这家伙也不能一直寄养在赵孟关家中。
以前赵署没钱了就出去抓几个富商,诬陷人家是海盗水匪,然后收取钱财,今天估计不知道城内那个富商又倒霉了,落到赵署手中。
赵财虽然看不上赵署的所作所为,但毕竟赵署是主子,他一个家仆实在无法说什么,所以赵财也没打算管,与赵署分开后准备出去办事。
到了门口,赵财正看到牢头老刘正带着一群人对一个年轻人拳打脚踢,这个年轻人十分高大,比那些牢子高出足有一头,所以赵财看的十分清楚。
赵财看了看这个年轻人十分面熟,但是记不清那里见到过了,所以赵财也没放在心上,出门去办事了。等到赵财走到大街上,才突然想起那个年轻人是谁,不就是赵福祥的儿子赵恒吗?自己还去参加过他的婚礼。
赵财是赵孟关的心腹家人,是知道自己主子求赵福祥与东林党拉关系的,现在事还没办,却将赵福祥的儿子抓了来,这下事情可大条了。不过好在那些牢子没有真动手打赵恒,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下一步就看赵孟关怎么处理了。
赵财离开牢房后赶紧去后宅找到赵孟关,将事情原委详细说了一遍。赵孟关听到也吓了一跳,大骂自己的侄子到处给他惹事,惹谁不好,怎么偏偏惹到了赵福祥的儿子?如果只是赵福祥的儿子倒也罢了,赵福祥虽然与陈名夏是结拜兄弟,但人家陈名夏未必能看得起赵福祥。
可赵恒不同,赵恒的岳父老泰山可是张文明,陈名夏就算在高傲,也绝对不会卷了张文明的面子,如果真要得罪了张文明,那赵孟关想要调回京师的事情算是彻底告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