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尉那个奶儿子面前哭过了。都尉刚刚给了她五十两,还严厉警告她不许再拿去赌,否则死活不管。怎么的,今天又哭着说没钱。昨天的五十两呢,她儿子吃的药是龙肝凤髓啊,一天吃五十两的药。那钱指定又是被她拿去输在赌桌了,如今没钱买药,不敢再和府里提,你做了这个冤大头。”
榆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气呼呼地走到门口:“我找她去!叫她把钱吐出来。”
“回来!论身份,他是都尉奶娘,你是小妾丫鬟,她大你小,她人又阴险泼辣,你如何争得过她。说不定这钱,又被她花没了,你去了就是白白碰一鼻子灰,受一肚子气。”
榆花啊了一声,哭丧个脸,在门槛上坐下,背对着我,脑袋埋在膝盖里哭了起来。“我好没用,那是你给我了四十九两啊,我可以花好久好久好久……”
我走过去,坐在她旁边,拍拍她后背:“多大点事,别难过啦,我又没怪你嘛。下次不被骗就行啦,别哭啦,起来,把我今天给你布置的课业写了。”
榆花骨子里还是个很好学的孩子,听到课业,又红着眼睛站起来,慢慢给砚台倒水研墨,哽咽着握笔一笔一划地写起来。那个傻模样,让我觉得好笑又可怜。
我还想着,等过几天吴浮芸回来,和他告楼妈妈的状,为榆花出一口气。
可是,我低估了榆花的善良和其他人的恶毒。我的榆花,也因此性情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