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一瞬,我肯定了他的问题,“嗯,是的,你理解的很棒。”
还没继续说下去,陶瓷杯推动的声响又唤回我们的注意,我看向那边,空荡荡印入眼帘 ,可陶瓷杯变幻的位置让我明了,那边有里香呢。
虚无的那边。
一边是热闹,一边是孤寂。
会不开心吗……
恰如,万千灯火里,她走近,那盏灯虽未熄灭。
旋着的灯花,已照不出她的倒影,忽尔黑暗,忽尔乍亮。
失衡的哀愁,吹不动夜的风。
“里香。”我轻轻说道。
你的喜欢是害怕孤单还是什么……
我的哀愁细微,流失在那虚无。
陶瓷杯又被推动,里面的牛奶却未晃出丝缕,收回散乱的思绪,不再多言,我迅速解决了早餐,面包温热,四角被烘烤得焦香,果酱浸入进去,甜意倾泻在嘴里,是蓝莓味。
乙骨忧太拿起餐刀,把煎蛋切割好,因为距离过于近,两人的手肘摩擦着,他随即加快动作,几下便把煎蛋切成适合入口的大小。
吃完早餐,我把盘子带回厨房,要走出来时却被揽住,锢在原地动弹不得。
“怎么了吗,里香?”我声音放的极轻极柔,像哄小孩子一样。
垂到胸前的头发被她撩起,慢慢拢到背后,我把双手放到背后,方便她的动作,等束缚感消失后,我摸向耳朵上侧头发的位置,把东西取下。
一枚花朵样式的发卡出现在手心,花瓣染上红色,蕊心是银色,花柄则是弹扣的位置,也是抹银。
把发卡重新夹到那个位置,我还没道谢 ,身子就被举起来,如果里香有实体,那我们两个的姿势应该是个公主抱。
她抱着我来到客厅,乙骨忧太今天没任务,现在还在看书,我的课本被他翻阅着,他见我们来了,到也没多大反应,只是看了几眼就又低下头。
我忽然开口:“要去约会吗,我们三个。”
“诶???”乙骨忧太震惊的声音传过来。
移动的距离也猛然停住。
我跳下来,把头发挽到耳后,轻咳几下,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继续开口说道:“要去约会吗?”
乙骨忧太瞬间站起来,书被他的动作掀翻在地,眼睛都亮了起来。
“真的吗!?”
马上又察觉过来自己的反应有些大,呆呆站在原地,仓促的解释:“这是你第一次正式用这样的说辞,所以我……”
“里香呢?”
我此刻很想知道里香在说些什么。
乙骨忧太看向我身旁,然后咧开嘴笑起来,语声透着喜意,连连点头,“里香当然也很开心。”
这样啊……
我忽然很是不开心,就像刚刚突发奇想想和他们去约会一样的忽然。
她为什么要开心?
明明什么都碰不到,她懂什么是开心吗,就像乙骨忧太说她喜欢我,可她懂什么是喜欢吗……
乙骨忧太经常说。
他说些什么,他说里香有个最爱的。
碎碎念叨中,她时常出现在我的生活,短暂就落满尘垢的一生,没有堆积,被乙骨忧太一点点擦掉灰尘,给我展示,然后说。
“你是她最爱的。”
听到这样话语的我只有无措,心情被莫名的情绪拉扯,难堪、无地自容,我连她什么样都看不见,外人看来都觉得我和乙骨忧太关系很好,可还有个她呢。
她的爱是什么……
她懂爱是什么吗?
乙骨忧太给我看过她小时候的照片,大概七、八岁的样子,我只能凭借照片去幻想她的脸,越看越熟悉。
我是认识她吗?
这样的疑惑一直萦绕着,但又没有头绪,我只是知道。
照片在记忆里粼光斑斓,她的出现不再是片刻,是打磨后的玫瑰色黎明。
是玫瑰,是祈本里香。
“我能看见里香吗?五条老师有什么办法吗?”
我想看见她,这个想法如此强烈,所以我直接开口问了他。
乙骨忧太听见我的话明显愣住,眼睛不自觉撇向旁边,嘴动了动,我打断他的欲言又止,“我连里香都看不见,那这算约会吗?”
“你们学校一定有那种可以让普通人看见咒灵存在的工具吧。”
乙骨忧太没立马回应我,望着我旁边,应该是在听里香说话,凝视中,他的眼睫忽然迅速颤抖几秒,肩膀耸下来,我也跟着他的微动作紧张起来,不自觉屏住呼吸,等待着他的回答。
“好,我等下问问五条老师。”
听到想要的答案,我放下心来,微弯唇角,“嗯嗯,那我先去穿衣服,你记得打电话给五条老师。”
乙骨忧太握紧放在身后的手,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