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我不会喝酒。更何况我是12月生,前辈您确定要劝一个还没有20岁的孩子喝酒吗?”
狗腿子打着圆场:“翻过年就算20岁,只喝一杯没关系的,喝吧喝吧。”
郑罗韫看着强塞进手里的酒杯。周围人或冷眼旁观或面色担忧,然而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像是默认地开展这场以她为目标的谋杀。
她不太在乎有没有人为她出头,只是觉得这场面可笑又可悲。没有一个人能逃脱压迫的命运,而身为女性要在如此压抑且掣肘的环境里艰难地生存,尤其可怜。谁也不是幸存者。
“前辈,我的病历档案挂在首尔峨山医院,这次的医药费就你出吧。”郑罗韫笑着说完这句话,抬头将酒杯里的烧酒一饮而尽。
她弯腰拿起了地板上的外套和单肩包,用衣袖擦干净嘴唇上残留的酒水,对着所有人低了低头,“我有些不舒服得去一趟医院才行,抱歉,我就先走了,希望各位玩得开心。”
转而又对着满脸不爽的金灿宇直言道:“至于医药费,我会将收费单保存好来找前辈的。”
不过短短几句话的时间,郑罗韫的脸已经通红,白皙的手背上甚至蔓起了红疹子。姜美来吓得不轻:“罗韫啊,你的手……”
郑罗韫看了一眼,浑不在意:“那么请自便。”转身,大步离开。
目睹了一切的都炅锡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坐在他旁边屡屡向他示好的二年级学姐高艺娜见状,赶紧凑过来跟他搭话:“好可怜哦,变成那个样子了。要是好好说的话,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另一位学姐立即开口反驳:“被狗大人盯上的人哪有躲过的。”
都炅锡默不作声地低下头。两个学姐互相看不惯,你一句我一句地斗嘴。
“我出去透透气。”都炅锡喝完杯子里的啤酒,起身跑了出去。
郑罗韫低垂着头,用手紧抓着路边的护栏支撑无力地身体,艰难地用嘴大口吸气呼气。预约的出租车还需要几分钟才过来,手背上的红疹子瘙痒不止,难受得要命。
都炅锡停在大楼出口微微喘气,远远地望见了马路对面看起来情况很不好的郑罗韫,他立即加快速度跑过去。
郑罗韫感知到来人,于是松开握住护栏的手,身体骤然脱力有些站不稳地往后倒,眼看着就要摔倒地上了,都炅锡伸出双手,让她跌在了自己怀抱里。
郑罗韫转头看,对上了都炅锡的视线:“谢谢…都炅锡。”
都炅锡把她扶起来,低声说了句对不起,然后单手揽住了她的肩膀,让她整个人都靠在他的臂弯里。
郑罗韫抬头只看得到他线条流畅的下颌骨,“对不起,失礼了。”
“没关系。”都炅锡有些尴尬地撇开头,下巴从郑罗韫的头顶擦过,新长出的短发与皮肤产生摩擦,搔得他下巴痒痒的。
布满红疹的白嫩手背吸引住了都炅锡不知该往哪放的视线,看着就知道不好过。
郑罗韫反复摩挲着手背,像是忍不住痒想抠。
都炅锡下意识地抓住她的手,“不要挠,会破的。”
郑罗韫撑着他的手肘站好,转过身看他,眼睛里泛起了水光,“可是真的很痒。”
都炅锡没说话,可是却抓着她的手不放。
郑罗韫摇摇晃晃地走近一些,几乎要撞进都炅锡的怀里,甚至可以闻到对方满身酒气之下衣物香氛的味道。手指用力揪着他的衣袖试图让自己站稳,可是无论她怎么使劲儿,就是挣脱不开都炅锡如铁钳般握住她手腕的手。
都炅锡就这么任她作弄,一句话不说,也不肯放手。
“出租车来了。”都炅锡用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温柔的语气对郑罗韫说话。
郑罗韫也不回答,自顾自地往前走。一看就是生气了。
都炅锡没办法,他总不能跟一个喝醉了的人计较。于是只好让司机把后车门打开,半扶半抱的把郑罗韫送进车后座坐好,然后自己再坐进去。
“麻烦您去峨山医院。”
郑罗韫歪头靠着都炅锡的肩膀,安静地闭着眼睛。
都炅锡盯着她,想开口问问她还好吗却是忍住了,只是不动声色地调整坐姿让对方靠得更舒服一点。
折腾到半夜十二点多,郑罗韫的情况才渐渐稳定下来,在急诊科挂点滴。
都炅锡帮着跑上跑下,缴费,陪诊,拿药,把单身的小护士迷得双眼放光,隐晦地打听两人是不是校园couple关系,想当场挖墙脚。
急诊科病床紧张,都炅锡只好自动充当抱枕,捧着郑罗韫插了针管的手,让她靠着眯一会,到后面连他自己都耐不住疲惫和睡意,闭上了眼睛。两个人互相依偎着,远看倒像是一对亲密无间的璧人。
最后是护士来把两人叫醒的,药水全部滴完之后如果不马上拆针,很容易造成血液回流。
郑罗韫还有些没睡醒,迷迷糊糊地往都炅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