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排场都实在寒酸得很。
那些闲汉大多懒懒地瞄了他们一眼便打消了过来讨好的念头。
高兆和邵怀风两人抱臂站在路边,动作如出一辙,只是一人脸上十分不满,一人则见怪不怪。
“狗眼看人低。”高兆哼了一声。
“人无贵贱但分三六九等,京城遍地是皇亲贵胄,达官贵人,有什么好气的。”
高兆却不认同:“打开门做生意,就是该叫客人宾至如归那才是为商之道。”
邵怀风拉过高兆的衣袖让她别挡道,两人一起走进门楼,“这些人又不是酒楼的伙计,不过是些为你鞍前马后讨赏的闲汉罢了。”
他们顺着人流前往天青楼。
在经过一些上了岁数的闲汉身旁时,闲汉们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目光一直跟随着他们移动。周遭实在过于噪杂,高兆无法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但他们目光中流露出来的讶异她却看得一清二楚。
高兆猜,他们的惊讶源自于——一个不该出现的人出现了。
她抬眼看向邵怀风,只见他面色如常,对四周炙热的眼光视而不见。
高兆同他走在一起,众人的灼灼目光便从邵怀风移到她身上,高兆被盯得极不自在。邵怀风看她像是有话想说便微微低下头,高兆凑近过去低声揶揄道:“你在汴京混得挺开啊。”
邵怀风掀起眼皮瞥了她一眼,语气懒懒散散敷衍道:“谬赞。”
就在这时,一顿吵嚷的打闹声骤然响起,两个伙计打扮的少年急匆匆从他们身旁跑过,惊慌失措地直奔天青楼的大门去。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被吸引了过去,高兆和邵怀风亦停了下来,回头望了眼吵闹的地方。
只见后方一辆毫无挂饰的马车停在路中央,马车前则躺着三五个扭打成一团的闲汉。他们彼此之间势均力敌,相互压制着谁也讨不了好,在地上动弹不得,只剩下一张嘴能动动嘴皮子,所以各种骂娘的污言秽语狂出不止。
随从两个白净的小厮站在一侧正皱着眉头指着地上的人们不知在说着什么,声音被宏亮地骂娘声掩盖其中,只能无奈叹气。
虽则马车毫无表明自己身份的标志,但见惯各路达官贵人的闲汉们也不是等闲之辈。从这车身的构造和马匹便能看出车上的人非富即贵。
眼看又是一场争夺贵客的闹剧,街上的人见怪不怪地抱臂翘首看好戏,生怕闹得还不够轰烈,不断地在一旁扇风起火。
邵怀风听得眉头紧拧,自己一个大男人都觉得不堪入耳,更何况是高兆这种小姑娘?正想带着高兆赶紧离开,谁料一扭头却发现她伸长着脖子,脸上不仅没有半分尴尬羞赧,反而看得津津有味。
街上不停有掩着耳朵红着脸庞,生怕污了自己耳朵的小娘子们疾步走过,邵怀风迟疑了片刻终于开口:“你还不走?”
他一个大男人听着都得脸红,这么个皮薄肉嫩的小姑娘是怎么做到眉笑眼开地?
高兆忙着看戏:“我在扬州还没见过这么能骂的人,句句新鲜不带重复,汴京可真是人杰地灵哈。”
邵怀风手挡在额前抬眼望天,被日头刺得睁不开眼,遂垂下眼眸看着面前的姑娘:“人杰地灵有你这么用的?就你这点墨水就别去诗会丢人显眼了。”
见她不屑地啧了一声,邵怀风又接着道,“你看看别的小娘子,哪个像你这么大喇喇站在这听人说荤话的?”
高兆终于舍得从人群里移开目光,盯着着邵怀风撇了撇嘴:“迂腐!这多大点事儿?我们江湖儿女向来是不拘小节地。”
天青楼里收到伙计的报信,一队手持木棍的护院浩浩荡荡地走了出来。
而走在队伍前面地是天青楼的管事,他个身着绸缎锦衣留着山羊胡须,一张方形脸上长了对豆子大小的眼睛,这眼睛小归小,却挡不住市侩精明的光芒外露。
他们大摇大摆地走来 ,聚集看热闹的人群自觉迅速避让出一条道,李管事得意地捋了捋胡子,气势更高涨了三分。
邵怀风看了眼气焰嚣张的李管事,揪着高兆的衣袖也往后退了两步,他即决定回汴京就免不了与老熟人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