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区,土拨鼠公寓前。
江童站在公寓前,抬头望了望老旧的公寓楼,心道:唔,这种楼在第六区都荒弃了,没人愿意维护了。
土拨鼠公寓建造于新历三年,距现在已有47年的历史了。它也曾经辉煌过,由于位于第五区市中心,住满了三教九流,一租难求。可如今,因为疏于维护,砖红色的公寓墙皮发黑斑驳脱落,整座大楼散发着腐朽破旧的气味。
江童迈入了公寓楼里。
公寓楼的一楼大厅里,左边是一间值班室,右边是一排生锈了的信箱,信箱旁边支起了一张黑板公告栏。
公寓大厅的正中间摆放了一张办公桌,一位大姐穿着土拨鼠物业的工作服,头上盘了个风骚的花式发髻——一坨高耸入云的冰淇淋——她正嗑着瓜子,读着一本封面火辣□□的小说。
江童八卦地看到了名字——《以身饲狼:我与虐文总裁们的巫山云雨!》
大姐还边看边捂嘴偷笑:“咯咯咯……”
江童打了个冷战,大姐还挺放得开哈,公共场合读这种肉□□学。
就在这时,大姐身后的电梯门打开了。
一名瘦高的老头子拄着拐杖从电梯里出来,他戴着老花镜,看着颇有学问,步伐蹒跚且缓慢地走向服务台,手里还握着一把零钱。
盘发大姐看到老头子当即展露笑颜,她放下手中的小说,主动从前台起身去扶老大爷:“张大爷,来交物业费啊?”
“啊。”张大爷点了点头,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掌将零钱递给前台大姐。
“我数一数哈。”大姐从张大爷手里抽走纸币,又抠出他握在掌心里的硬币:“五块、十五、三十五……七十一、七十二……正正好,一共收你72元啊。”
大姐从抽屉里掏出一本物业登记记录本,又拿了一本收据填单子:“张大爷,我来给你填个收据。307张戎林,你是哪个戎来的?咋子写的?”
张大爷:“戎马一生的戎。”
“哎呦喂……真不愧是有学问的张教授啊!这要是我啊,哪知道啥戎马一生啊!”盘头大姐语气浮夸极了,一顿溜须拍马,对着张大爷比了个大拇指,头顶的冰淇淋发髻随着她的笑容花枝乱颤。
“呵呵,你真会说笑。”张大爷被夸得合不拢嘴,又晃晃悠悠地回去了。
盘发大姐目送张大爷走远,嘴里还关心着:“那张大爷您慢走啊。”
待到张大爷进了电梯里,盘头大姐拿起肉□□学,又咯咯咯起来。
江童心道,这个物业大姐人还挺好的哩,虽然是为了收物业费吧,但服务态度很不错,还包括了溜须拍马一条龙服务啊。
值得她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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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童没坐电梯,她从楼梯上了二楼。
土拨鼠公寓一共12层,每层都有18户居民,徐万州家的207位于电梯左手边,江童直接拐了进去。
狭长的走廊上没有窗户,两侧各分布着几间房间,走廊上阴暗闷湿,因为层低,两侧墙皮脱落洇湿,淡淡的霉味袭面而来,其中混着酸辣土豆丝的气味,不是很美妙。
江童敲响了207的房门。
咚咚咚——
207房里传出小女孩的声音:“谁啊?”
江童迟疑了下,回答道:“是小雅吗?我是你爸爸的同事。”
“爸爸的同事?”
徐小雅蹦蹦跳跳地打开了门,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欣喜雀跃,她探着头看向江童的身后,似乎想找徐万州人在哪:“姐姐你好!我爸爸呢?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啊没有……”江童起了恻隐之心,对着徐小雅这样期待的脸蛋儿,她实在是无法把消息告知她。
“这样啊。”徐小雅眼底闪过失望,但她很快盖过,又对着江童笑得灿烂并邀请江童进门:“姐姐你快进来,我给你倒杯热茶!”
江童跟着徐小雅进了房间,嘴上问道:“你妈妈在家吗?我有事要跟你妈妈说。”
徐小雅从热水瓶里接了杯水,递给江童:“昂,我妈在炒菜呢。我去叫她,姐姐你先坐在沙发上等一等哦。”
徐万州的家是个三十几平米的一室一厅,房子虽小但打扫得整洁干净,温馨舒适,墙上贴着最近当红的女明星墨飞飞的海报,窗台上种了绿植,有绿萝韭菜月季花,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香气。
与一墙之隔的走廊气味天差地别,走廊里像是阴暗潮湿的盘丝洞穴,徐万州家却春光温煦,装满了阳光和家的味道。
江童沉浸在其中,舒服得伸了个懒腰。
她听见厨房里传来母女俩说话的声音,徐小雅好像在介绍她。
不一会儿,厨房的煤气灶关了火,母女俩一起走了出来。
徐小雅应该是随了妈妈,两人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徐小雅长得灵动又可爱,因为从小跳芭蕾,手长腿长的,